此時,就算克里木偽裝著自己的面容,也能夠被一眼認出來,相比精緻的易容術,這種簡單的化妝術不值一提。
“你們……”克里木沒有驚訝克里汀安然無事,他知道有國師保駕,克里汀能夠逃過盛宴上的一劫,可是他想不到,原本該在王宮中的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駐軍山?
若是有人離宮,他安排在路上守候的人應該有所發現的,可他並沒有收到任何訊息,只有那個負責傳信的人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的人面前,又揚長而去。
別說克里木此時想不通,克里汀也還沉浸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上回味無窮。
本來身為東渚王,他還擔心跟景軒二人獨自離去的安全問題,結果景軒帶著他,如腳底生風一般,快速移動……確實,他自己根本沒有動腳,完全由景軒帶著,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離宮,來到了駐軍山,途中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二王子殿下,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是你。”西門靖軒道。
“我們談一談,如何?”克里木讓自己很快鎮定下來,林馨兒還在他手中,怕什麼?
大不了……他承認這次又敗了。
“談二王子你比東渚大王更懂得從民心入手,更懂得如何控制左右民心?談二王子與外藩勾結,想借藩外引起躁動,混淆駐軍,好給你開啟通往山上水源之路?對了,你那些安排在半道上的人遲遲等不到駐軍山這邊的訊息,攔不到駐軍派往王宮傳遞訊息的人會怎樣?”西門靖軒一一問道。
這只是整個陰謀中的三個問題,若是細道,問題還有許多。
聽到西門靖軒接連發問,克里木的臉色也越來越僵硬。
民心,景軒竟能猜得到他真正出手的地方在“民”上!
任何想要奪位的人,一眼瞄準的不都是王宮裡的那把椅子?以為坐上那把椅子就坐擁的天下,但是接連都會遭到無數所謂忠心耿耿之人的反擊,後患無窮,而他要做的正是要從根基上動搖整個郡都,然後便更容易控制東渚。克里木以為只有他看的最明白。
從民心出發是治國之道,反之亦是顛覆奪權之道。
只是他要做的絕對手辣,說是民心,只是一個好聽的詞兒而已。
“國師深得我心,定非一個簡單漂洋過海之人。”克里木不由嘆道。
西門靖軒的三個問題正是對他整個計劃的簡要概括。
他先是讓人暗中與抵達東渚的外藩使者碰頭收買勾結,再借使者給他們的首領傳信,悄悄伺機準備對郡都下手,不需要得逞,只要影響到駐軍出手應對即可。
與此同時,他還派人在通往王宮的路上守株待兔,截斷駐軍傳回宮的訊息,讓克里汀與景軒以為王宮才是防護重地。
然後,他的人就可以趁駐軍對付外藩的時候突破駐軍的防衛,潛上山,在水源下毒。到時候整個郡都的水都毀了,所有的人都會中毒,這郡都無戰而亂,人心恐慌而動。
到時候他就可以打著拯救蒼生的名義出現,指責克里汀違背天意,用一條條性命收買人心,築造他的根基,而那些不願歸服他的人會不幸的在這場“天災”裡喪生。不需一兵一卒,便能鏟清路障。
他率地下城的區區百人顛覆了東渚太祖二百年基業將成為東渚神話,流芳百世。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很骨感。
!!
正文 第九四三章 路是馨兒讓炸的
“心存詭異的是你,王陵裡那座偷偷建立的地下城就是最好的證據,東渚先祖遺詔無錯,次王子天生帶著反骨,輪到你這代終於爆發了。”克里汀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在國師與自己的親弟弟之間,做出了選擇。
“呵呵,東渚王子之間沒有親情,必然,必然!”克里木笑中帶著幾分痛心。
二百年前,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竟讓每一代的二王子揹負上這樣的命運,一道遺詔,判定了他們的一生都要在王陵裡孤苦終老。
難道,一個女人,都抵不過兄弟之情?
如果他能夠得到公平的待遇,跟王公貴族,甚至普通百姓一樣擁有正常的人生,他何必還要這般費心的去做什麼顛覆?他只是不想做一輩子困在王陵的守陵人,不想成為王陵中的一個活死人。
當然,如果他成為普通人,還會不會將那高高在上的王位看在眼裡,不得而知。
“去傳命宋淳,把人手都調過來處理蛟龍幫,在郡都熱鬧了這麼久,該停止了。”西門靖軒沒有理會克里木的感慨,吩咐素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