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事超出你們的想象。把痴情毒的解藥說來聽聽,免得我身邊的人什麼時候又被出其不意的算計到,讓我為難。”林馨兒從防患於未然的角度去說這件事。
“你只是想問這個問題?”楚一天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實在簡單,也算不得什麼要事。讓他看起來很沒有分量。
“對,我對她曾經沒有做成的事很感興趣。”林馨兒道。從婲言的話裡,她知道夏語冰曾想用痴情毒對付她,雖然不知道夏語冰的確切打算,但可以用來做搪塞楚一天的理由。
“痴情毒沒有解藥。”楚一天道。
“你說什麼?”雖然林馨兒心底陡然驚駭,但儘量維持著不太變化的神情。
“冷清秀親口說過,痴情毒沒有解藥。她手中的毒還是她的爺爺留下來的,她自己都還沒有掌握到痴情毒的配方,更別說對症研製出解藥。中了痴情毒的人想要解毒,就只有死。”楚一天道。
這些都是他跟冷清秀一起在路上,聽冷清秀絮絮叨叨的說出來的。冷清秀在表現她對他的真心實意,不願用這種旁門左道去收穫一份虛偽的愛情。
“人都死了還要解什麼毒?”林馨兒笑的有些發涼。
“中毒之人在頻臨死亡的前一刻會迴光返照,那個時候他會全部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到底愛的誰,帶著一份清明離開人世,不至於糊塗終生。”楚一天重複著冷清秀的話。
沒有烏墨海的配合,冷清秀無法給夏語冰下毒,也就打消了念頭,她還怕弄巧成拙,萬一夏語冰醒來第一眼看到了跟她幾乎寸步不離的楚一天,豈不是坑了自己?
沒有顧忌的冷清秀在跟楚一天一起的時候沒話找話,也就把這種毒性全說出來,習慣性的挑釁楚一天去研治這種毒的解藥,但是楚一天根本不屑理會。
“好一個不至於糊塗終生!”林馨兒瞬間感覺自己的心撕裂了。
之前,她還有念想,希望寄託在冷家的人身上,結果痴情毒竟然是種絕藥,即使有冷清秀,也一下子拿不到解藥,現在開始研製解藥,又需要多久?西門靖軒又能等多久?
“難道有人中了痴情毒?”楚一天從林馨兒沉重的話語中發覺出異樣。但是冷清秀一直跟他在一起,痴情毒也就她手頭上的一份,遭人追殺跟他分開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她應該還沒有機會給林馨兒身邊的人下毒。
“冷清秀現在哪裡?”林馨兒問,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冷清秀本人,就算想辦法,用冷清秀也比別人有效的多。
“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楚一天怕林馨兒不相信她,他一心想著要替夏語冰尋一條退路。
“我相信你,楚先生。”林馨兒道。
那雙眼讓楚一天看著畏懼,一聲楚先生,劃開了他們的距離,撕裂了他們曾經的融融相處……其實,他們之間也早就撕裂了。
“冷清秀在來京的路上被殺手劫殺,我追尋了一段路,大概是往七星山的方向。”楚一天道。
林馨兒想知道,他不會隱瞞,只要她放夏語冰一條路。
“你不希望我像水月宮主那般的狠絕,六親不認,是不是?”林馨兒知道楚一天的心思。
跟人一起做惡的時候,他沒有多少為對方的打算,反過來,當人受難時,他還想著從對方那裡得到寬恕。
被林馨兒說中的楚一天再次避開了那雙敏銳的目光,那雙眼睛灼的他無地之容。
“我可以在事情解決前避開她,至於別人怎樣處理,我管不著。”
就像那些死去的水月宮的人,總有人不會放過。
但是終究,她對她還是鬆了一手。
有了林馨兒的這句話,楚一天也不能再強求什麼,轉身,踏著冰冷的雪地,延落日河邊走去。
看著那個心事重重的背影,林馨兒知道,他真的很愛夏語冰。
林馨兒將瓶子裡的藥倒出,吃了幾粒。
苦澀的藥粒在口中細細的咀嚼,化成苦澀的濃汁流過喉嚨,一點點下嚥,這份苦根本覆蓋不了冰涼的心。
鬼穀神醫的藥向來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人留著一口氣,服用之後傷情明顯好轉,魔音使者那副傷重的身子少不了楚一天的藥的調養。
現在林馨兒服了幾粒藥,又運功調息了一陣,一條命算是無礙了。
趕回城中,夜像死一般沉寂。已經過了子時,聽不到一聲辭舊迎新的炮竹響,這個新年註定過的心驚膽戰。
林馨兒吹了一聲特定的哨音,沒多時,十幾條人影向她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