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猛獁象。”
“猛獁象收到。”隊長沉著聲,下意識站的挺直。
“猛獁象帶領所有蒼原隊員回總部。蒼源隊員立即終止所有任務。”
“為什麼?”隊長失聲。
“猛獁象你失態了。軍人的天職就是絕對服從。”
聽著對講機傳來比自己還要冷硬千萬分的聲音,隊長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僂。沒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是。”隊長聲音有氣無力,然後關了對講機,看向一臉悠然的白滄海,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命令所有隊員帶上李允的屍體離開。
這將是他們蒼原小隊行動以來最大的敗筆。傷亡慘重,無收穫。
夏仙兒看著那一支玫瑰隨著蒼原小隊的行進從李允的身上掉落下來,走過去撿起來。果然,軍人是不適合攜帶玫瑰的嗎?連屍體不能帶走。
槍響突然在背後響起,夏仙兒驚慌的轉頭,見瑪麗的額頭上,一顆子彈的深度讓她再無行動能力,鮮血順著眉心流了下來,夏仙兒連忙上去輕鬆拉過了方洛磊。
瑪麗倒下的時候仍然瞪大了眼睛。她甚至沒看清那顆子彈是從哪裡打出來的。
“美麗的夏小姐,我們出去吧。”白滄海打了個響指,暗處走出一個穿黑衣的男人,直接從夏仙兒身上接過方洛磊,一把橫抱起來。
夏仙兒看著,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如果方洛磊醒著,一定會殺了他。
公主抱啊公主抱!
黑衣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樣抱會比較平穩,不會對病人造成任何顛簸。”
“嗯嗯。我懂的。”夏仙兒一副你不用解釋了的樣子。
黑子男人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他知道這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夏仙兒連忙跟了上去,突然想起了沙發上的喬治,卻在去看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空無一人。
“喬治醫生已經逃掉了。”
走在她後面的黑衣男子冷不丁的補充道。夏仙兒突然反應過來怎麼她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我會讀心。”
又是一句冷不丁的解釋。夏仙兒突然冒出一種和他交流不用費口水真好的想法,沒想到他一臉正經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不說話。”
夏仙兒突然覺得這樣也不好,太不注重隱私了。突然,響起白滄海,她看了過去,心裡想那個人是不是也能讀白滄海的心?
“不能。他是唯一一個我看不透的人。我只能看見他對我笑。”
夏仙兒嚇的連忙往白滄海那兒跑。會讀心的人還是離遠一點好。太不注重隱私了!太不注重了!
那個男人笑了笑。不再說話。這是他的天賦,也是所有人都遠離他的原因。因為他們在自己的眼裡都是透明的。
你怎麼容忍在一個人面前沒穿衣服?除非他是你男朋友。事實上沒有人願意做他女朋友。
出了甲板,就見那些刑警正在收拾其他屍體,看服裝應該也是刑警。甲板上停著直升機,黑鬍子號外不遠處有兩艘輪船。由於其中一艘的體型較之另一艘實在太過渺小,倒是很容易被忽略。
那艘大輪船緩緩靠近,然後從船頂垂下一塊寬兩米的白色木板,長度無限制的伸長,落在了黑鬍子號上。
就在木板落在黑鬍子號的同時,白滄海優哉遊哉的走到那裡,步伐不停不改地沿著木板走了上去,如同即將登上高臺加冕的君王。
夏仙兒和黑衣男子也跟著上去了。
刑警們看著這幾乎是無形盛大的場景。在滔滔大海中,白歐飛翔天際,巨大的遊輪垂下了天梯,只為迎接他的主人歸來。這太過真實絢爛,以至於太過虛幻。
“滄海!”
夏仙兒走到一半突然叫住他。但又想一位君王的步伐豈是她能止得住的,更何況白滄海離遊輪之巔只有幾步之遙了。
“什麼事?”
白滄海停下了步子,轉身看她。像是臺階上的君王俯視臣民。
夏仙兒一下子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悅耳,海鷗撲打著翅膀,海水翻騰的聲音,在盡頭等著她的那個人。這一切,真的讓她有些活在夢中的感覺。
她跑向他。
木板沒有因為她的跑動而震動半分,她的笑聲、腳步聲混合著大海的聲音,竟是令人心動不已。
白滄海含笑看著跑過來的她,迎著初生的朝陽,一切美好的不太真實。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