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仙兒睜大了眼睛,想在黑暗中看到什麼,事實上,她什麼也看不到,但她似乎看到了,一雙深情而憂鬱的眼睛,流轉著幾乎是哀傷成河的光芒,給了她一個吻。
幾乎是碰到就分開了,純潔的如一片輕柔的羽毛,一朵潔白的雪花。
“砰”的一聲,伴隨著漫天的玫瑰花瓣紛飛,燈光驟然亮起。
夏仙兒下意識的閉眼,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總是不適應太亮的光芒的。
“先生們,女士們,今天開場的華爾茲至此結束,但夜晚的時間不會停止,讓我們繼續舞動吧!今天的夜晚,是我們的舞臺!”
緊接著響起的音樂,是鋒利堪比刀鋒的探戈。每一次跳躍,都像是在刀鋒上舞蹈,帶著血的美感和生命流逝之美。
她被扶了起來,在睜眼之時,卻沒有了白滄海的身影。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眾裡尋他千百度,他不在闌珊處。
夏仙兒有些失望。但她很快恢復過來,她還要去找白滄海問夏天的事情。
突然她發現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人戴著灰色的假面看著她,報以禮貌的一笑,然後就離開了。
“白滄海,你又溜了!”她嘴上咕噥著。
身後的男人聽見了她的那句話,
心裡湧起一陣的苦澀。原來剛才,她盡是把他當成了白滄海。黑暗中的那場舞,那個吻,終究是一個夢,夢醒闌珊處,她看的不是他。
抬手緩緩摘下了假面。正是方洛磊,遺世獨立,孤傲倨然。俊美凜冽的五官,頎偉修長的身子,無一不透露出貴族般的風範。
只是他現在,卻多了一種名為哀傷的氣質,少了一種孤傲的心情。
白滄海在二樓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然後緩步轉身下樓,可不能讓那可愛的女人發現他離開了太久。
夏仙兒在人群中飛快地穿梭,眼睛快而精準的判定著哪個人是白滄海。
突然她的手被人從後面拽住,她心下一喜,“白滄海!”
回頭一看卻是司候,不禁有些失望。不是白滄海。
司候是何人?歷經世故卻不世故的他自然是看透了夏仙兒心中所想。
“怎麼?仙兒看見不是白滄海,所以對看見我很失望麼?”司候似笑非笑,拽著她的手很是用力。
夏仙兒吃痛,看他的眼神有些驚懼。不停向後躲著。
又是這個眼神!司候微眯起了眼,遮住眼中那危險的光芒。他根本不可能傷害她!如果不是她太不聽話!
想到這兒,司候的心裡有些痛,手上的勁兒也鬆了些,夏仙兒趁此甩開了他,向人群中跑去。
司候想追過去,卻又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於是剛剛抬起的腳又放了下去。
夏仙兒跑了很久,直到確認司候沒有追上來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諾!”修長而乾淨的手指遞來一杯水,往上看,是男人銀色的西裝,堅毅的下巴,性感好看的薄唇,黑色的假面,漂亮的丹鳳眼溫柔的看向她。
專注的好像全世界他眼中只有她一樣,令人心醉神迷。
“謝謝!”夏仙兒接過水,靠在一旁,平復著呼吸。回想起剛才黑暗中她看到的那雙眼,哀傷如河。
白滄海怎麼可能有這種眼神,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哀傷了。
“在一位美麗的女士需要幫助時,白某人自然是義不容辭。”白滄海伸出手,把她方才亂了的頭髮拂到耳後。
夏仙兒面上有些紅,又有些慶幸自己帶著面具,應該看不出來。只是心中還是有些莫名的失望。他對她的動作,總是那麼紳士而又疏離。
“夏小姐,還有興趣再來一曲探戈嗎?”白滄海伸出了手,笑容無可挑剔。是個女人都不會拒絕。從來沒有人能拒絕白滄海的魅力。
夏仙兒呆呆的看著他,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
就在這一刻,白滄海的氣質驟變。神情冷冽,眼神鋒利,熱情奔放的舞姿.火辣優美.激動人心.彷彿來自拉丁美州熱帶叢林.來自神秘的亞馬遜河的舞者。
夏仙兒被帶著一起舞蹈,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她的眼神像是刀劍,要將白滄海一塊一塊剁碎,卻始終被他以剛勁有力的步伐帶走。
激越的鼓點令人熱血沸騰.既古典有現代.像熊熊火焰像稍縱即逝的閃電.抑揚頓挫,收放騰挪,令人眼花繚亂.動態的美目不暇接,美不勝收.紳士風度淑女慧秀.服飾飄逸,色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