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白滄海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這世界上的每一次得到,都伴隨著失去。只是有明顯和不明顯的區別。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
夏仙兒咬唇。好一個福兮禍之所伏。一句話就定下了所有難纏的因果。
“然後呢?夏天呢?”
白滄海看了她一眼,“你確定要繼續聽?”
夏仙兒眼神一暗。白滄海如此謹慎的問她,說明接下來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繼續。”
“其實你可以不繼續的。”白滄海說道,“明天夏天就會回來,裝作只是一個普通的綁架案,什麼別的事情也沒發生。”
“你覺得可能嗎?”夏仙兒閉上眼,自然而然靠在白滄海肩上,“從你一開始說的時候,就註定了不可能。”
“一個母親,有權利知道在她的孩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滄海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她和他的母親當年是多麼的相像。
“司候攻佔了大半的地盤,在對方全力反擊之時,已經幾乎攻到了對方的大本營邊緣。他們立馬用夏天威脅司候。司候這才停止進攻,但也沒有歸還他們的地盤。”
夏仙兒聽著,心莫名的顫抖。
“他們發現了這個小孩的重要性,要求司候歸還所有地盤,並予以最開始要求的代價的兩倍。”說到這兒,白滄海頓了一下。
夏仙兒平靜的把他想要說的接了下來,“但司候沒有答應。”
但白滄海知道她實際並不平靜,因為攀住他的指甲已經嵌進了他的身體裡。
“沒錯。他沒答應。”白滄海笑的悠然,依舊風度翩翩。
“但是對方忍不住了,覺得應該給司候一點顏色。”白滄海面色微沉,是他著手的有些晚了,“所以他們給司候送去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夏天滿身是血。”
夏仙兒一下子面無血色,所有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抽空,大腦一片空白。
白滄海抱住她,緩緩坐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後悔跟她說了這些。
夏仙兒只覺得全身冰冷,手指連動彈一下都彷彿疼痛不已。她突然覺得這個光輝燦爛的世界是多麼的虛偽,多麼的充滿罪惡。
手機鈴聲響起,舒緩的純音樂,像是錄製的鋼琴曲,冰冷而無情。
白滄海拿出手機,接通電話。他有兩個手機號,而他的這個手機號只有少數人知道,每一次電話都是非接不可。
“白總,黑曜會突然全力進攻紫山堂,沒有停休。事態發展超出預期,黑曜會拼死一戰。”
白滄海的丹鳳眼折射出寒芒。超出預期不可控制了嗎?司候,你真的該死!他白滄海要護的人,還沒有護不住的!
“讓蒼狼去解決吧。夏天必須平安歸來。”
電話那邊呆了一秒鐘,為了儘快結束這場爭鬥,居然動用了蒼狼嗎?隨即反應過來。
“一定將夏天小少爺平安接回。”
掛了電話,白滄海發現夏仙兒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看來是夏天的名字讓她回神了。
“你還好嗎?”白滄海攬住她,溫柔的笑。
“夏天怎麼了?”夏仙兒吐出一句話,眼神堅定執著。
“他沒事,明早他就會回來。”白滄海的笑意不變,依舊溫柔而紳士。
“夏天怎麼了!”夏仙兒再次重複。她勢要拿到答案。
“我會把他平安帶到你面前。”白滄海如是說道,神色溫柔。
“夏天怎麼了。”夏仙兒再次重複。同一句話,三種語氣。她的心境在變。
“夏小姐,你不該這麼敏感。”白滄海似是嘆息的說道,“但你執意要問,我自然不會撒謊。但同樣希望你能承受的住,雖然我已經確保夏天能歸來。”
“我可以。”夏仙兒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不知道是沒力氣,還是沒了勇氣。
“司候的人正在全力進攻剩餘的地盤。”白滄海刻意把聲音放輕了,側頭看著她,眼神溫柔而擔憂。
夏仙兒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破碎。是司候。是司候在把夏天往死路上送。
“為什麼?”明知很可笑很明顯的問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希望有人來反駁她,或者贊同她。
白滄海的笑意越發低沉,聲音也越發低沉,“可能是因為你不知道這些事情,也可能是因為他今晚吃醋了,也可能是因為夏天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也可能是因為他覺得你今天的表現讓他以為夏天對你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