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磊跟著那個背影拐到那條街,卻突然找不到那個人了。滿大街來來往往的人,或少或老,或男或女,就是沒有他想找的那個人。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秋葉飄零,他的世界驟然靜止,周圍的人聲鼎沸全是秋葉的聲音。
剛才那個人,就像自己是得了癔症臆想出來的一樣。
夏仙兒吃完飯就開車出去了,米範兒抱著陸則米睡午覺去了。
她想夏天回來一定要好好給他補補。街道上,各類車輛川流不息,把道路堵得水洩不通。有風馳電掣的小轎車,有急速飛奔的摩托車,有輕捷方便的電動車,還有悠然自得的腳踏車……猶如置身於車海之中。車輛還排起了隊伍,組成了一幅長龍似的圖案。
堵車的時候,夏仙兒不像以前那般浮躁。她安靜的看著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滿面。年輕人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他們戴著MP3,聽著音樂,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唱了起來。也有的年輕人在說說笑笑,街上一直迴盪著他們的笑聲。老年人拄著柺杖,靜靜地坐在長椅子上,沐浴著那溫暖的陽光,真是舒服極了!孩子們蹦蹦跳跳的,特別貪吃,只要聽到邊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方到那誘人的香味,就忍不住叫爸爸媽媽買一串。
她想起了那天跟司候還有劉維海一起吃的肉串。
汽車的喇叭聲,商店裡的音樂聲,人們的說笑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交響曲。
她又想起了昨晚同白滄海站在玻璃陽臺上所看到的一切。那個夜晚,熱鬧又靜謐。汽車一輛接著一輛,車燈閃耀著,像天空中的一顆顆小星星。
現在想來,他和她,那個時候如同置身雲端的主宰,腳踩大地星空。
夏仙兒突然意識到一個事情,能解決掉和黑道相關的事情,想來白滄海的身份也一定不止是一個華夏首富這麼簡單。
她突然看不懂她周圍的人。每一個都對她藏著秘密。
剛才堵著的車很快又流動了起來。夏仙兒發動引擎,驅車駛入了繁華熱鬧的大街,去往超市和藥店。
買完東西,她驅車回陸宅。但是突然,與街道格格不入的哀樂衝入她的耳朵。她方聲望去,是葬禮。
猶豫了一會兒,她調轉了方向去花店買了一束花,然後去了京都的墓園。
墓園裡,有人穿著黑色的服飾,沉重肅穆。
這是一群人的孤獨,彷彿夜幕詭異的星辰簇擁又散開的形狀,訴說著什麼,凝聽著什麼。蒼白的色彩引誘著這群孤獨者的目光,明亮的月光淒涼地照亮這一塊空地,空氣中氤氳著難言的悲傷,一切寂然如初。耀眼的大理石滾著燦爛灼目的銀光,一掬掬乾澀的土壤漸漸埋沒孤獨者的雙眸。一群大人的葬禮,一場青春的祭祀。
夏仙兒忍不住哀傷起來。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華爾茲,那個哀傷如河的輕吻。
彷彿羽毛般輕柔,彷彿雪花般潔白。
她甩掉腦海中的亂七八糟,繞過重重疊疊的墓碑,來到父親和母親合葬的墓前。
夏仙兒的指尖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彷彿撫摸著當年父親和母親的臉頰一般。
靠在墓碑上,她看著周圍的環境,觀察著這個公墓。
極樂公墓一座山舊塋新冢成千上萬重重疊疊,沿著山坡一排又一排,擠得滿滿的。整個戶型的山谷裡,高高低低,矗立著墓碑,好像一片片的石林一般。蒼綠的松柏,疏疏茫茫,點綴其間。這是一座幅員廣大,而又異常稠密擁擠的墳場。因為日近黃昏,送葬祭拜的人大概都已歸去,這座累累的墓地裡,靜沉沉的,罩在一大片無邊無垠的荒涼中。
她沉溺於這種玄妙的境界當中。似乎從昨天開始,她就特別在意周圍的環境,每當她心情低落不好時,看著周圍的環境就會好很多。
“爸爸,你知道麼,我遇見了一個對我特別好的人。”
“他叫白滄海。他是一個非常有紳士風度的人,雖然我總覺得他天生風流。可他確實幫了我很多,也幫了夏天很多。”
“我一直以為在我20歲婚禮的時候,就已經把這個黑白分明的世界看的清楚,我以為我已經長大了。可昨晚我才知道,這個世界太大,遠不是我能看得清楚的。”
“就像是那個人。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我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和他一起設計未來的道路。”
“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光喜歡我是不夠的,他低估了我對夏天的在乎,高估了我對他的喜歡。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他,如果不是他和夏天起了衝突,我大概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