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不發一言的凝視下,失去了淡定,有點惱羞成怒,“把他們給本宮沉入湖中。”
小言幾個畢竟小,聞言便有人嚶嚶哭了起來。
“公主,你把我一人沉湖便可,何必要連累無辜。”包包再一次跪拜,明知道這樣也無濟於事,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小丫鬟被自己連累丟了性命,“她們會幫你作證,是我自己跳入湖中去,也省的你向王爺多費唇色。”
包包幫她分析讓小丫鬟們活下去的理由,卻見和世勒心蘭的眸子漸漸奇怪起來。
“王爺雖然不會責怪公主,但安知他心中不會不滿?”包包見到她有點心動了,便用眼睛示意小言過來。
小言躊躇半響,慢慢近前,撲通跪下:“公主千歲,小言無父無母,願意代我家姑娘一死,請公主成全。”言罷,她以頭搶地,光潔的額頭在地上碰的咚咚作響,不一會兒,額上已見密密血絲,順著鼻峰,在臉上刻出淒厲慘苦的紅色血痕。
“小言,你……”包包輕輕擁住小言,這丫頭,根本不知道,今天她根本就是難逃一死,人家要的又不是她一個小丫鬟的命,抬眼看著神色奇怪的和世勒心蘭,“公主,她們剛跟了我不到幾天,便對我如此忠心耿耿,公主若是願意吧她們留在身邊當使喚丫鬟,她們定會對公主忠心不二的。”
“哈哈哈!”和世勒翌心蘭忽地放聲大笑,直至涕淚皆流滿臉通紅,才止住笑聲,看向包包的目光帶上了一股更加堅決的殺氣,“很好,想不到你小小賤婢,竟有如此蠱惑人心的能力,既然你院子裡的人對你如此忠誠,也罷,本宮著就成全了你們。”
她閉目,做了個手勢。
站在包包身後的侍衛再無遲疑,反剪了包包的雙手,押著到了院子裡的池子邊,只聽得撲通幾聲,小言他們已被先自沉了下去。
清粼粼的池水進入包包鼻腔的時候,一股酸澀從心底湧起,想不到她竟要這般死法,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這麼死了,會不會穿回去?未來的世界裡,她的身體可還安在?
憋不住張嘴呼吸,池水乘勢進入包包的腹腔,身體也發沉墜,仿若池水深處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極力吸了進去,似是到了靈魂出竅灰飛湮滅的時刻了。
從未有過的絕望逐漸席捲了她:不,我不想死,不想如此冤屈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去,如果給我再一次活下來的機會,我必將好好活著!人只有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才能體會出生存是多麼難能可貴。
忽然身體被什麼大力抓住,扯出水面。
紅衣如霞的男子,一手摟緊包包的纖腰,雖是全身溼透,那眉目間卻自有一番不羈無拘的風華,似笑非笑略帶著放蕩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包包被即墨玄從背後攬著,帶著劫後餘生的驚駭,彎腰不停咳著,水從她口中吐出來,帶著肺腑內酸澀的味道。水珠順著她的髮梢滴落,薄薄的衣衫貼在身上,曼妙的女性身體曲線在眾人眼前,一覽無餘。
這一番折騰,命去了半條,卻越發堅定了包包離開平南王府的心。幾個小丫鬟也已被侍衛撈起,丟在池邊,小言當先醒來,正欲開頭悲哭,卻在見了院中的情形後,住了嘴。
第二十二章 飛來橫禍 二
院子裡的情形,讓小言止住了悲哭。
心蘭公主正懶懶坐在石椅上,嘻嘻笑著望向對面的黑衣男子。
看到包包嬌軟無力地倚著即墨玄,和世勒翌心下一陣不痛快,然而當下,他卻只能如此。
“那笨女人惹五妹不開心了?”他掀起長衣,在心蘭公主面前坐下,語氣寵溺,“五妹不必為了不緊要的人,氣了惱了。若是傷了身子,又是二哥的不是了。”他伸手握住那雙柔夷,用拇指輕輕摩挲著。
心蘭公主彎眉,笑容如一樹梨花璀璨開放:“二哥,聽說你帶了女子去山莊找我,我心下欣喜,以為二哥終於是有心上人了,便想著來瞧上一眼。誰知道這女人根本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她粗鄙無禮,竟敢對我出言不遜,二哥說說,她是不是罪該萬死?”
她歪著頭,一臉純真,宛如一個向哥哥要糖吃的可愛妹妹,然而,她不經意望向包包的目光,如刀。
包包心下嫌惡,更覺手腳痠軟,下意識地向後仰首,背靠著即墨玄,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即墨玄身子微微一僵,很快他招手喚來一個侍衛:“取件衣服來。”
侍衛愣了一下,麻利地脫了自己的罩衫,看看包包,支支吾吾地說:“屬下的衣服……。”
“滾,去屋裡拿件乾淨的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