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在平南王府身份的機會,在帝辛國,一個女子嫁進夫家後,只有在一個月的回門禮時,可以不需要夫家的同意回孃家。
以後,若是想回孃家,便須得預先稟請了公公婆婆,徵得同意後,再由丈夫陪同,才能回孃家。若是女子的丈夫沒得空,便不能回。
也就是說,司馬祿放棄了包包這個冒牌女兒,能單獨回孃家的唯一機會。是他對包包的能力太放心,還是那老狐狸根本就不在意包包的死活?
即墨玄眼眸裡劃過一抹亮色,再狡猾的狐狸精,在他面前,遲早都會露出尾巴的。
“不管是哪一種型別的暗線,受到最基本的訓練之一是——無情無義。”即墨玄把嘴湊近包包的耳邊,幾近低語的聲音透出一抹揶揄,溫熱的呼吸噴在包包的脖頸間,讓怕癢的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無情無義的暗線,才能無情無心,才能為了目標,不擇手段!
“……”包包默然,就在方才,她還在為小言他們的身契,想和他談條件,他這是在說她太有情義了?
見到她不語,即墨玄心情大好,不由地想說點什麼:“還有,就你這種看臉就知道心裡想什麼的笨蛋,若是稱為暗線,那我帝辛國大街上隨便拉一個,都可以是一等一的暗線了。”
忽地想起,這麼明顯的事情,他居然被和世勒心蘭擺了這麼一道,想他即墨玄半輩子打雁從未失手,沒想到這次反倒被雁啄了眼睛!
“那你猜猜我現在想什麼?猜不出來,你就是笨蛋。”包包被他的不屑語氣大受打擊,二貨的性子被激起,“即墨玄,你猜啊,快猜啊。”
“噗,說你笨你還不承認,” 他失笑出聲,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執起包包散落臉頰旁的一縷黑髮,在鼻尖嗅來嗅去,那姿勢妖魅蠱惑,這麼平常的動作在他做來,竟生生有了勾魂攝魂的風情。
包包的臉慢慢紅了起來,幾乎忘記了呼吸。
“即墨玄,你在做什麼!”如冰塊相互撞擊發出的冰裂聲,清冽卻不帶一絲波瀾,一人黑衣如墨,臉色如冰,負手緩步而來。
第二十六章 她不是暗線 二
一人黑衣如墨,臉色如冰,負手緩步而來。
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把包包從無限花痴的狀態里拉了回來,然而她完全沒有從即墨玄懷中離開的打算,反而伸出藕臂摟上了他的脖子,把頭埋入他的胸前蹭了蹭。
即墨玄任由她在他身上磨蹭,他長髮未束,如黑緞垂落額前,掩住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這丫頭行動和心意相違,這麼快便現學現用了,不錯不錯,孺女亦可教也。
和世勒翌站在二人面前,只靜靜看著,面色不改,也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的情緒。
包包抬眸平靜看了看他,莫非這就是是所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二弟,來,來,嚐嚐這新鮮的花茶,吳媽媽說這可是今季新進貢的花茶,”即墨玄熱情地招呼著和世勒翌坐下,“這茶,二弟府中都未必會有!”他從茶盅裡舀出幾片,放入冒著呲呲熱氣的茶爐上,順手加入一塊冰。
這怡紅樓所用茶具茶水俱精細的緊,其講究完全不遜色於尋常富甲人家,而那茶葉太稀有,得來定是不易。
定是老鴇怕即墨玄又鬧事,凡事俱以貴賓相待,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即墨玄便吩咐不用叫人來侍候了,老鴇長舒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墊著笑臉彎下腰退去了。
包包不動聲色從即墨玄肩頭往外望去,有三兩容貌上乘的女子,從對面房間投來視線,帶著七分畏懼,三分嚮往。不過一瞬,又嬌笑瀝瀝,做出那迎來送往的招牌笑臉。
“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她自己不會坐?”和世勒翌並不坐下,一如既往的冰冷語氣,讓人聽了甚是不喜。包包能感覺到後背都快被他看出兩個洞來,只做無視。
心裡卻暗暗腹誹,這和世勒翌就是不會說話,真不討人喜歡,還是即墨玄好,和他鬥嘴都是一種樂趣。這般想著,便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以行動無聲地表示對即墨玄的支援。
“美人在懷,我才更有精力與你說話啊,”感受到她的動作,即墨玄忍不住笑了,遂抬起一雙桃花眼,戲謔地看著臉色冷若冰霜的男子,嘴裡吐出的話是那麼漫不經心,生生把和世勒翌氣的臉皮抽搐。
眉頭蹙起,得了即墨玄的暗示,知道包包是暗線的機率幾乎為零時,他的臉色更冷了:“讓她下來!”
“為什麼?你不覺得包包在我懷裡待著挺合適的!”即墨玄撫著包包的黑髮,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