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恢復的時間比以往都久,整整四天,他才恢復到未成年體的全盛狀態。
這是一個恥辱。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讓人弄走了自己的雌伏者。不管他當時是不是幼獸狀態,他沒有盡到一個雄性的責任這是鐵打的事實。
炎顓很憤怒,非常憤怒。在沒認識簫小人以前,他這輩子最恨的就一件事:有人從他口中奪食。
有了簫小人以後,最恨的事就多了兩樁:簫和的水性楊花,和有人打簫和主意。
其實第一樁和第三樁基本可併為一樁,在他眼裡,簫和就跟他口中之食差不多。
全族的人誰不知道他炎顓自張嘴吃第一口奶起就特別護食?連他老子靠上來都照踹不誤。更何況這樣明火執仗地搶上門來的?
你們最好保佑他一根汗毛都別少,否則……!
炎顓站在黑夜中凝視著前方的CED公司大樓。表面的風平浪靜下似乎隱藏著重重危機,大樓看起來與上次並無什麼不同,但他知道這次不會再像上次那麼輕鬆。
危險,就像是加了臭氣的瓦斯一樣,明顯得讓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喜歡這種感覺,壓抑住的本性一點點露出利齒。
他喜歡血腥、喜歡肆虐,愛極了把生命撕成碎片的瞬間!入世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沒什麼機會,不過今晚……
忍住想要長嘯的心情,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突然消失。
簫和提出要見杜衛,雖然至今為止沒見到這個讓他有點膽寒的變態斯文男,也沒聽人提起,但他總有一種對方也在偷偷窺伺他的微妙感覺。
杜衛沒來,倒是天天來他這兒想要從他口中挖出什麼的李老頭又跑來了。
「你認識杜衛?」李教授如往常一樣,自帶了摺疊椅與他閒話家常。
簫和打個哈欠,愛理不理地丟出一句:「誰認識那個變態。說吧,你又來幹嗎?我都跟你說幾遍了,我不知道虎仔的下落,也不知道什麼狗屁神子。那叫小炎的帥哥也早在爆炸中消失,之後我連他根毛都沒見到。」這些他說得可都是大實話。
李教授對這人的無賴神情也逐漸習慣,其實他挺討厭這個人,偏偏因為需要又不得不天天面對他。同事提出要對他使用自白劑,他卻還想再努力看看。畢竟自白劑那東西也並不是萬靈丹,有些深刻的東西還是需要清醒的頭腦來回答才行。
而今天,拿到簫和詳細體檢報告的他,覺得也許有了一個非常好的突破口。
「你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你!」
一句話,宛如炸彈。
可惜這顆炸彈沒有起到意想中的效果,簫和這根老油條明顯比別人耐炸得多。簡簡單單隻給了一個「哦」字,連眉毛都沒挑一下。
李教授奇怪了,「我給你做過詳細檢查,你只是一名普通人。」
廢話。我不是普通人還是什麼?簫和當初看自己的衣褲還在身上,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還是被人從裡到外查了個遍。怒!
「你知道肌萎縮側索硬化症嗎?」李教授仔細觀察簫和的表情。
簫和的瞳孔微微收縮。
「或者我說漸凍人症,你會比較明白?」
簫和保持沉默。
「你看來毫不驚訝,你已經知道自己患了這個絕症。」這次李教授用的是肯定句,同時信心大增。如果這人知道他患了絕症,而只有自己可以幫他……
「那又怎樣?」
「什麼?」
「是啊,我有這病,那又怎麼了?礙著你了,還是你能治好我?」簫和開始真正討厭起這名文雅學者。他討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尤其是這種學者型的人。
從他的經驗看來,這種人瘋起來比一般人要可怕固執得多,被這種人纏上簡直就如附骨之蛆。
「你看的醫生怎麼說?說你還能活三年還是五年?如果我說,我能延緩你的症狀,讓你活上十五年、甚至更久,你會……」
「會怎樣?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不是史提芬霍金,我沒有那個勇氣和毅力像具殭屍一樣活著。對我來說,如果活著不能吃飯、做愛、說話、奔跑,甚至連抓癢都不能,我還不如去死。」
簫和說得很冷靜,沒有絲毫激動之色。該激動痛苦、該沮喪頹廢的時段他已經走過去了,現在的他早已認清事實。
「那如果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一直活到老死呢?」
簫和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現在不但討厭這名老者,還開始有點恨他。
是。他幻想過。如果不是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