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好?
水光想,這是人最不可能實現的奢想。
清早,蕭水光從家裡出來,天在下毛毛細雨,她撐著傘,當走出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他靠在對面的牆上。章崢嵐在這等了很久,頭髮上衣服上都已經潮溼,他看到她,站直了身子走過來。
他立到她面前,柔聲道:“這麼早。”
無人經過的弄堂裡靜悄悄的,外面街道上傳來清潔工人掃路面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他出現在這裡,跟她打招呼,像是天經地義般。
水光垂下眼瞼笑了笑,這種情形好像曾經也有過,那時候她覺得有點困擾,現在,是無比的倦。
“我送你吧。”
水光看著他,她說,不用了。她說得很平淡,但那種不需要是千真萬確的。章崢嵐眼中偽裝的平靜有些破碎,勉強“嗯”了一聲:“水光,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不知道那些人會來找你的麻煩,以後不會再發生了。”他的聲音低了幾許,“我跟她沒有什麼。”
蕭水光聽著,神情漠然,她輕聲說:“章崢嵐,你是我見過的最虛情假意的人……”
面前的男人瞬間就白了臉。
他們之間似乎真的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對著他說他虛情假意。是,他章崢嵐是虛情假意,他的真情都給了她。
可是所有的言語在她面前都已找不到支撐點。
“對不起。”時至今日,除了這一句,他再說不出其他話。
對不起沒能守著你到最後,對不起讓你獨自一人面對那些無助,對不起,
對不起……
水光沒再開口,她越過他走向巷口,雨大了點,下在傘上噼裡啪啦地響。
走出弄堂便看到了那輛停在路口的車子,車身上鋪滿長途跋涉的痕跡,她只看
了—眼,就朝不遠的公交車站走去。
雨越下越大,雨水飄進了眼裡,她也沒有伸手去撩,任憑生出刺目的痛。
馮逸打著—把黑傘—邊走近她—邊說:“早。你昨天沒把車開回來,所以我想你今早上班可能會有點麻煩……”終於在看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