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方雲揚的聲音冰寒刺骨,“如果你還想在方氏立足的話,我勸你注意一下以後的言行。”
“你執意要繼承方氏?”王慶漢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答對了。”方雲揚給了他一個完全沒笑意的大笑容。
“好,那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我在公司十年,公司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你若要繼承它的話,那麼我保證立刻讓公司由盈轉虧,一個月內讓你因虧損過多而宣佈倒閉。”他臉上有著一不做二不休的絕決。
“請,我不在乎。”方雲揚臉上的笑容始終持續著。
“我說到做到!”他再說一次,不相信方雲揚能狠心見自己父親打下的江山一夕敗倒。
方雲揚一臉不在意地聳動著肩膀,然後收起沒有笑意的笑容禮貌地問他,“現在可以請你高抬貴腳滾出去嗎?”
“你……你給我記住!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王慶漢在知道多說無益的情況下,終於怒不可遏地撂下狠話後恨恨離去。
男人走後,房內徒 留靜默,靜得讓人懷疑如果現在有根針掉落地板,是不是可以聽到響聲。
邾松婕依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從那男人走後就開始站在窗前動也不動的凝視著窗外的他,那挺直碩壯卻落寞哀慟的背影讓人見了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在哭吧?如果是她聽到父親過世的訊息,她一定會哭到虛脫、昏厥的,然而他是個男人,不能號啕大哭只能在心中偷偷的哭泣,尤其身旁有個陌生的女人在的時候,或許
她該離去讓他哭個夠才是。
她抱著小狗狗起身走向房門,寂靜的房內因她而發出了異於沉寂的聲音。
“站住。”
然而腳步還沒移到門口,他冷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依然背對著她停立窗前,然而冷冷的聲音穿過他背後射向她。
“你要去哪裡?”
“我到外頭走走。”
“走走?我看你是想逃走吧?”
“逃走?”她莫名其妙的低喃,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瞠大眼睛。
哎呀,她真是糊塗,竟忘自己的身份而同情起他來,她可是差點命喪他手中,後來還莫名其妙被他挾持到這裡來的,她怎麼會笨的忘記這件事呢?
“現在才知道自己笨,是不是大遲了?”
他轉過身來,臉上沒有傷心難過的表情,有的只是比剛才更冷硬無情的表情,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哀痛,那種県徨無助,讓人快
要窒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痛苦。他該好好大哭一場發洩一下,不該強忍……
“哈哈……”
方雲揚的狂笑聲打斷了她為他而起的感傷,邾松婕擔心的蹙起眉頭看他,他——怎麼了?
“大哭一場?哈哈……我笑都來不及了,你竟然叫我大哭一場來發洩?哈哈……”他在放肆的狂笑中勉強說著,解開了她心中一半的疑問,卻又將疑問徒增了三倍。
他明明哀慟不已,為什麼要這樣狂笑著,還說什麼笑都來不及的話?從剛剛那男人和他的對話問,她隱隱約的聽出他和他父親有著些許不愉快,然而她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懊悔與憂傷,為什麼他要用狂笑來隱藏自己真正的感受?為最愛的人的死掉眼淚並不可恥,也不是懦弱的表現,他何需強迫自己的感情,笑得如此表裡不一,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哀傷,多令人心碎不忍,他……
“住口!”方雲揚像旋風般來到她眼前扯住她手臂,“你什麼都不知道,最好別自作聰明!”之前在他臉上的狂笑早已不在,現在所存的是他咬牙切齒的猙獰面孔。
“我知道你很愛你的父親。”邾松婕小心翼翼地先讓小狗落地,然後看進他深邃的眼眸中說。
“我恨他。”方雲揚咬牙的告訴她。
“不,你騙不了自己的心,你是愛他的。”她緩緩地搖搖頭告訴他說。
“我恨他!”他幾乎是用吼的朝她大叫,隨後又冷酷無情地告訴她,“他打我、罵我,說我是妖怪、是孽種,還後悔在我小的時候為什麼沒把我掐死以絕後患,你說我為什麼會愛他?這些年來他處心積慮的想把我逼瘋,要我死,沒想到他自己卻先死了,哈哈……”他又狂笑了幾聲,“像他這種比老虎還惡毒的父親,你說我會愛他嗎?”
邾松婕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輕撫上他的臉頰,而那一瞬間她也佈下了她的結界,讓他的異能力看不透她的心,“可是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