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巧的事,她吃驚到連聲音都微微發顫著。
“沒錯,我是。”楚楓扯著嘴角點頭。
“二小姐,你認識楚幫主?”跟在女絹身後的李掌櫃聽著兩人的對話,滿腹疑惑的開口問。
“誰認識他!”女絹恨恨的說著。
想起當日在安南寺外的偶然相遇,女絹還曾為他的瀟灑風姿而悄然心動,她曾經百般猜想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她痛深惡絕的瀧滔幫幫主。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他對屬下的殘忍手段,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溫文儒雅的他,就是她口裡土匪中的土匪王。
失望、落寞和痛惡感瞬間化成了濃濃的怒氣,女絹摘下發上的鳳蝶簪子,憤恨的往地上摔。
“這是你的髮簪子,還給你!”
楚楓以極漂亮的一縱身,在髮簪子落地之前俐落的接到了手中。他站定在女絹面前,把玩著手中的髮簪,似是喃喃自語的說著:“鳳蝶綵衣常相伴,佳人何忍令分離?可惜啊!可惜!”
他的話讓女絹憶起那日在安南寺外,他送她簪子時所說的話。
她的臉微微一紅,但盛怒中的她,才不願再和他多作牽扯,故意當作沒聽見的岔開了話題,直接表明此次的來意:“我想請教楚幫主,為什麼要將船運費提高了三倍?”
楚楓睨視著她,一反剛才的閒笑,以冷冷的口吻說:“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耶?”女絹一時沒能意會他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話。
“我說這瀧滔幫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這是什麼話?他是擺明了瞧不起女人嗎
女絹氣惱的瞪著他。“瀧滔幫是掌控船運的所在,我是來和你談談運費的問題,我們在商言商,和是男是女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楚楓伸手掐住了女絹小巧的下巴,令她抬頭迎視著他。“女人就該安守女人的本分,不要出來混在男人堆中、插手管該是男人做的任何事。”
李掌櫃見楚楓對女絹動起手來,連忙拉開女絹,護在她身前。
“楚幫主,我們是誠意的想與你好好談談船運費用的事,但我家二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比男人間可以動手動腳的。”李掌櫃語調雖客氣,但是擺明了不準楚楓再碰女絹一下。
“瞧你老人家倒挺忠心為主,但怎麼這把年紀了仍如此不曉事?”楚楓冷笑了一聲,“你根本就不該讓你的主子來,既然讓她來了,就算我想對她怎麼樣,又豈是你一個老人家能夠阻止的?”
楚楓這話一出口,當場讓女絹主僕兩人嚇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為了京城的那批布,再不能出貨就要遲了,這中間金錢損失事小,但凌波布莊的商譽不能受損,這才是女絹說什麼都要來瀧滔幫走上一走的原因。
但現在女絹開始後悔沒聽李掌櫃的勸,誠如楚楓所說,若他當真想對她如何,憑他們主僕兩人,也只能任其串割了。
她望著楚楓冷硬的眼神,彷彿說明了只要是他所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他所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力可改變。
她相信自己絕不可能改變得了他的決定,他威脅的話和全身散發著危險訊號,更讓她沒有再待下去的勇氣,但她仍故作鎮定的說:“算了,三倍價就三倍價!李掌櫃,我們回去,別再和這些土匪白費口舌了。”
在女絹踏出大堂前,楚楓在她身後以稀鬆平常的口吻淡淡說著:“今後瀧滔幫將不為凌波布莊代運任何貨物。”
“嗄!你說什麼?”女絹愕然的回頭。
楚楓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鳳蝶簪子,並未搭理女絹,彷彿他剛才所說的話是句無關緊要的問候。
見他相應不理,女絹既惱又急,“你要三倍價,我已經同意三倍價給你們運貨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改變主意了。”楚楓對她露齒一笑,“現就算是十倍、百倍,我瀧滔幫也不願意為一個女人賣命。”
“你……”女絹真是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眼見交貨日期逼近,如今除了水運,其他的方式都來不及了,形勢比人強,女絹只好強壓下心頭炙燒的怒火,揚起下巴迎視著他得意的眼神。
“開出個條件來吧!”
“嗯?”楚楓佯裝不懂。
“雖然我不明白楚幫主為何再三刁難,但是任何事都有一個價,你儘管開出你的條件來!”
“任何事都有一個價?”楚楓揚揚眉,“不知道凌姑娘認為自己的價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