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絹一臉的心碎和警戒,他知道這是個對他的計畫極有利的時機。
他露出和煦的笑臉對著女絹說:“幫主夫人,我是瀧滔幫的風長老,我們曾有一面之緣,我想你大概不記得了。”
女絹並未答話,轉身就想走,她現在最不想見到任何和楚楓有關的人。
“幫主夫人請留步。”風長老攔住她,似極關懷的望著她說:“你是不是因為聽到幫主要將凌波布莊出售予他人,所以才這麼傷心?”
“你說什麼!”女絹愕然的轉向他,“楚楓要將凌波布莊給賣了?”
“是啊!”風長老演技極佳,臉上顯露著無奈和些許的憤慨。“我勸過他不要這麼做了,但是他嫌管理布莊麻煩,寧願換些銀子來花用。”
“他怎麼可以!?”女絹露出了痛惡欲死的神情。
風長老知道她的心中怨憤已到達了極點,他繼續掮動著。
“幫主年輕氣盛、剛愎自用,任我們這些幫中長老怎麼勸都不聽,現在我們幫中兄弟都不服他,奈何他武功高強,幫中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為了保命,我們也不得不順從他的命令。”
女絹握緊了拳,咬牙切齒道:“武功高強有什麼了不起?難道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誰也不頤意任他為所欲為,所以我們想……”說到一半,風長老立刻住口,臉上露出驚懼的神情。
“怎麼了?”女絹左右看了看,此處尚稱偏僻,並沒有其他人走動啊
“幫主夫人,請你高抬貴手,千萬不要把我剛才所說的話告知幫主……”風長老拚命打躬作揖哀求著女絹。
“我怎麼會去對楚楓說這些!”女絹甚至不願意再和他鄉說半句話。
“你是幫主夫人啊……”
“我不是幫主夫人!”女絹恨恨的說:“我是恨不得殺了楚楓的人!”
“啊?幫主夫人此話當真?”風長老仍是一臉惶恐,但心中卻暗喜著大計將成。
“哼!誰有本事幫我殺了楚楓,我凌女絹願為他做牛做馬!”
“這……”眼見時機完全成熟,風長老心中大喜,他小心翼翼的對女絹說:“這事恐怕除了夫人,沒有別人做得了!”
“這話怎麼說?”女絹納悶著,憑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有可能置那武功高強的楚楓於死地
“武功高強的人防山防海、防天防地,但就是不會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枕邊人。”風長老自懷中取出了絕命丹,遞到女絹面前。“只要夫人在他的飲食中放入這顆無色無味的丹丸,任憑大羅金仙再世,恐怕也救不了他。”
女絹盯著風長老手中的藥丸,思緒千翻萬轉,在拿與不拿之間,理智和情感相互對抗著。
風長老以為女絹擔心這絕命丹的效力,他以保證的語氣說:“這絕命丹的毒性發作得十分迅速,一入口就氣絕,幫主絕對不會有機會對你還手。”
毒發迅速、入口氣絕?那就是說他不會死得太過於痛苦了?
她咬咬自己的手指,心一橫便接過了那丹藥。一夜夫妻百日恩,讓他死得不那麼痛苦,也算是償還這個思了!
回到了房裡,女絹望著手中的丹藥,遲遲未將它放入備好的酒壺中,她告訴著自己,絕不是捨不得要他的命,而是他不一定會來。
畢竟自從新婚之夜後,楚楓就不曾踏入過她房門半步,不是嗎
但她心底深處卻有個嘲笑她的聲音:這都是藉口,真要他來,只要她派織兒去找他,隨便說個理由,他就一定會來的。
凌女絹,你不能心軟!這個男人害得你那麼苦,還要出賣你爹遺留下來的布莊,為了自己、為了布莊,你絕對不能放過他!她又這麼的對自己說。
她深吸口氣,緩緩的將手移近壺口,卻又遲疑的停住了。
為什麼這個舉動會讓自己的心揪痛得那麼厲害?為什麼淚水會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該是恨他的,不是嗎?該是毫不遲疑的,不是嗎
就在她遲疑之時,房門忽然被打了開來,她一驚,手中的丹藥便落入了酒壺之中,瞬間消融在酒裡,完全無影無蹤。
她抬頭望向來人,又是深受一驚。
楚楓!他怎麼會來了
站在房門口的楚楓,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他的眼中竟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眼神——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哀痛
“楚……楚楓?”
他怎麼了?為什麼如此的望著她?他發現了什麼?女絹心虛的往後退。
楚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