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一個個慢慢的咀嚼著肉乾,靜靜的盯著前方,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位置。
他們在嚴寒中已經訓練了一個月有餘,這種潛伏還能承受的住。
薛郎盯著前方那片松林,他看不出對方藏匿的地方,但那裡,是可以看到周圍楊樹林裡的動靜的,外面,卻看不進去,適合隱匿狙擊。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薛郎他們一動不動,靜靜的趴伏。
他們觀測的千米之外的位置,也都沒有動靜,根本看不出有人藏在那裡。
就算他感受到了這些人就在附近,但也不能調動大部隊,只是通知了程衛國,著重封鎖這一段的公路。
只要對方不離開大山,那就好辦,就算自己傷勢沒有完全恢復,開槍,奔跑已經沒問題了。在山裡,他有把握留住來的這幫貨。而大部隊一進入,就打草驚蛇了。
自己都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潛伏三四天,對方也具有這個能力,所以,大部隊的到來,不可能搜尋每一寸山林,一旦對方潛伏不動,那就錯失了鎖定目標的機會。就算警犬來了也白搭,自己就有無數方法讓警犬發現不了。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距離薛郎他們一千五百米開外,狗棗藤底下,兩個傢伙跟他們差不多,在上面厚厚的積雪覆蓋下,趴在電熱睡袋裡,靜靜的盯著各自看守的位置。
距離他們千米之外的另一個位置,同樣有兩雙眼睛盯著另一方向,張網等待薛郎的到來。
崔廣義,並沒有在開闊地,也沒有在松林裡,他距離松林不足五百米,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凹坑裡,將自己深深的藏起,等待目標的出現,好一擊斃命。
狩獵,雙方都有足夠的耐心,一邊是準備好了守株待兔,一邊是尋找狐狸的尾巴。
這會,就看誰有足夠的耐心了。
時間,滴答的走著,山林裡,漸漸有了動靜。
不是動物行走的聲音,而是風已經吹動了樹梢,林間,樹頂不時搖落的雪團被風吹散,視線,漸漸不能極遠。
薛郎昨晚就聽爺爺說了今天會起風,他知道,風一旦大了,圍捕更加困難。
可是,他不能不等,否則,一旦風大,對方的蹤跡有可能就真的消失,難以咬住了。那樣,敵人又要失去蹤跡。
時間,繼續流逝,風也漸漸的大了。
雪下,這會所有人都已經快到極限了,晚上還可以適當的動一動,白天,誰也不敢亂動,一旦上面的雪有異狀,都不知道會不會招來子彈。
最起碼是薛郎他們擔心打草驚蛇。
這是比拼毅力的時候,這會,就看誰更有忍耐力了。
崔廣義他們並不知道附近有人潛伏,所以,他們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便於走人的地段。而薛郎他們也不知道敵人究竟在哪,就算薛郎知道這附近有讓自己緊張的趕腳,也不能斷言對方在什麼位置,或者說,在不在這一片。
沒有殺氣,沒有危險降臨,他的敏銳感知同樣無法當雷達使用。
寒冷中,兩邊的人都在忍耐,時間雖然緩慢,但也過了中午,風,也越來越大了。
樹梢上堆積的雪不斷的落下,在雪地上砸出一片片的坑。
視野,就算有微光望遠鏡,有夜視儀,也看不出去了,視距,僅有大幾百米。
只有每組裡的紅外夜視儀這會可以工作了,可以看到千米之外,因為天空已經昏暗,沒了陽光。
薛郎靜靜的盯著前方,跟著他的隊員帶著的是紅外夜視儀,在漸漸濃的雪霧中,替他守住遠處。
真能忍……
薛郎堅信他們就在這裡,但對方一宿,這又要一天了,居然還不動彈。
就在他準備下令,隊伍繼續向前靠,拉近跟各個狙擊點的距離,以保證漫天飛舞的雪花不至於遺漏了對方的蹤跡時,突然,耳麥裡傳來小組的彙報。
“隊長,一組三號發現可疑目標,我的十點鐘方向,距離一千五百米!”
薛郎鬆了口氣,小聲下令:“盯住他!隨時準備戰鬥!其他組繼續搜尋!”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低吼,隨之沉寂。
發現目標的是程衛國手底下的兵,對方估計是實在耐不住了,活動了下,或者是憋不住尿了,導致身上的狗棗藤晃動,被風一吹,捲起雪霧,暴露了位置,雖然沒漏出身影,但那裡肯定有人了。
就算兔子,也無法晃動沉澱澱的狗棗藤,除非狗熊。而這會狗熊早就蹲倉了。
薛郎下完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