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能明說,所以,孫忠亮也沒再過問,畢竟只要司機拿回票子,拿回運費就成。
車隊的車卸車自然快,尤其是晚上回來直接進院入庫,更是不用在外面排隊,所以,兩天五趟輕鬆。
連續三天,薛郎天天的工作就是卸石頭,裝石頭,從早忙到晚,不亦樂乎。
雪鳳那裡,由於價格絕對的公道,而且不論幾十噸,一天就拉完,在當地過稱結賬,速度相當快;這也導致農戶相互聯絡,堵住了一些其他的糧販子,一個連隊一個連隊的大戶都賣給了她。
司機那裡,薛郎沒有按著邵胖給的標準來,而是一車給一千,不論十幾噸,算運費的時候,雪鳳就直接給了。
邵胖他們當然樂意了,也知道薛郎這是夠意思,沒有獨吞,跑起來自然更歡。
收糧的第四天晚上,薛郎的好日子到頭了,因為車隊的車要全部給一個特殊貨主跑,明天,薛郎卸完最後的備載,只能另外僱車了。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薛郎做飯,雪鳳跟爺爺在那數錢攏帳。當薛郎飯做好,得知現在的錢數時,饒是他已經大致估算了,還是被刺激到了。
雪鳳衝著端菜進來的薛郎搖了搖計算器笑道:“薛郎,你猜這四天賺了多少?”
“多少?”
薛郎隨口問了句,將桌子上的錢袋子拎起,放到了沙發上。
“還有六車沒卸,一車平均投入四萬,就算是當初的本錢了,這裡一共伍拾六萬六千一百一十二塊。”
“啊!”
薛郎手一抖,差點沒把手裡的盤子掉桌子上。
“這麼多?!”
爺爺看著雪鳳,臉上的摺子堆積起來。
他也同樣震驚,僅僅四天,就賺了五十多萬。這個數字對於他來說,是相當龐大的,什麼買樓,什麼結婚,四天的收入都用不了的用。
薛郎比爺爺更瞭解情況,那六車雪鳳說的只是投入,利潤一樣一車**千,也就是說,四天,賺了六十萬!
爺爺短暫的震驚後,笑著插言:“小狼啊,這錢這麼好賺,明天你準備多僱車嗎?”
薛郎聞言放下盤子搖了搖頭,“不,爺爺,明天我自己先跑,僱車,咱沒那麼多人跟車,一車本錢三四萬,而且路上是不是少了也不知道,他們不比車隊的車,知根知底,等找到合適的再說吧。”
雪鳳接過話頭說道:“爺爺,薛郎說的對,接到明天車隊的車不來的訊息,我晚上沒再多聯絡,就三連那還有四十多噸,先拉完再看。”
爺爺看了眼孫子,又看了眼雪鳳,滿意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點,六臺車全部卸完,糧款也結了,車庫裡的石頭也用小翻鬥拉走,送去了糧區,一切痕跡全部消失。
搞定這一切,薛郎打電話跟邵胖說了聲,忙完再聚,就趕奔四號庫,提出車直奔五分場三連。
他自己跑,一天也六七千開外,就算不顧車,十天半月的也還能再賺十來萬。
順利的裝車返回,他還是按著之前的路子,將樣品放到了車頂,而籤樣員也不動聲色的拿走了樣品,一切還是如常。
可當他拿到票子的時候,皺了皺眉。
票子上等級是二等,這個勉強可以接受,可水分超出了一個水,雜質更離譜,居然是二點五的雜質。
怎麼會這樣?
薛郎看了眼視窗裡面,想找伏安豐問問。但這會見不到裡面任何化驗員,因為避嫌,工作期間,化驗員是不出來的。
裝車的時候,大豆看著沒問題啊,怎麼跟昨天的差距這麼大?
正琢磨呢,後面的司機推了他一下,薛郎再次看了眼關上的視窗,拿著票子就離開了化驗。
他沒有給雪鳳打電話,因為,大豆他親自裝的車,絕對不比前幾天的差。
哪出問題了?
這個等級和雜質,他這車別說賺錢了,已經註定要賠兩三千。
離開化驗,薛郎想了想還是給伏安豐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伏安豐知道他是誰後,小聲說道:“你這車怎麼抓的糧,實在沒法弄,雜質太多了,水分還大,保管員那都過不了關。”
伏安豐的話讓薛郎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弄準成了,想了想說道:“付哥,跟昨天的糧差不多啊,怎麼差距這麼大?”
“昨天?昨天你拉了嗎?沒見你的票子啊!”
沒見……
薛郎眼睛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