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了事,她都會據理力爭,可是現在,她真是無話可說,如果真的有什麼懲罰的話,她心甘情願的接受。
秦曼荷依舊嘴不停歇,念桃也不停的添油加醋,可是她彷彿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只希望一切只是夢,尤其希望這一切對於顧水卉來講不過是一場夢,哪怕是噩夢,因為夢總會醒的,至於自己……
“水卉的房間是我提議要換的……”
一個聲音輕飄卻堅定的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一隻手臂環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她朦朦的看了他一眼,迅速低頭咬緊嘴唇。
“三弟,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她?”秦曼荷撇撇嘴:“四妹若是知道一定要傷心死了,她打小可是同你最為親近,可不想最親的人卻……”
“大嫂,你不覺得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歹人,而不是……”
“對啊,我們報官吧,讓官府來查……”秦曼荷恍然大悟。
顧騫目光陰沉的瞅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報什麼官?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戴千萍的眼睛猛的一挑。
“不早了,都散了吧,你……”他走到跪在地中目瞪口呆的劉運身邊:“跟我出來一下。”
夜格外靜,靜得都聽不到燈影搖動的噼啪作響。
顧浩軒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
程雪嫣倚在床邊,對著那包在手上透著點點血痕的絹布出神了半天,方將那胳膊輕輕的掩到被子下。
吹熄了燈,摸索著向門口走去。
縱然她再怎樣輕手輕腳,門仍發出吱扭一聲響,床上的人便嘆了口氣。
冬夜真冷啊,不過這樣也好,淚可以凍在眼睛裡,不必流出來,
她本打算出來痛痛快快哭一場的,可是胸口憋得難受。
幾回回潛到顧水卉窗下……是道歉?是安慰?她不清楚,只見屋內一片漆黑,連個抽泣的聲音都沒有。
睡了嗎?但願是睡了,但願她醒來後不會再記得這段災難。可是,不記得就等於沒有發生過嗎?明天,以及以後,自己要如何面對她?她想象了無數個可能發生的情景,她也知道總有意料之外,但無論是什麼,她都願意承受,只是……
夜很黑,她但願它一直黑下去,這樣就不會有明天……她好怕。
凝望那似乎已經靜止的黑,聽得身後有輕輕的腳步傳來。
她知道他沒有睡。沒有責罵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是在眾人面前替她承擔了罪過,但是他心裡就真的沒有怪她嗎?水卉可是他一直疼愛的妹妹。
他應是知道她的難過的,他也應該知道她現在既想一個人靜靜,又渴求他的陪伴,他的原諒,他的安慰,甚至是責罵……從未有這般矛盾過,這般混亂過。
她抖著肩,未及他開口,便淚如雨下。
身上多了件輕薄的棉衣,帶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