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真的……她說過……”
“此刻之情,是否能延續一生一世?誰也不知道。相比下,我願意她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也不想她跟著我顛沛流離。如果她在做一個夢,就讓這個夢永遠不要醒來吧,否則……”
“那你……喜歡她嗎?”
程雪嫣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了,凌萱還在等著這個答案,或許即便不能在一起,也總希望在所愛之人的心中謀一立足之地吧。有的時候,女人的要求真的很微不足道,卻又是最難得償所願的。
他似乎思考了半天,方幽幽道:“我是個自私的人……”
夜深,人靜。
他就這麼在地上站了一夜,直到窗外泛白方像從夢中醒來,回頭一笑。
“你就要嫁人了,想來像今夜這般相處的機會再也沒有了。我會記得你的……”
笑容調皮又惻然,而轉瞬又恢復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我們同床共枕了這麼久,總要送點禮物給你才是,可是送什麼好呢?世上最珍貴的紫天珠竟是被顧三閒給得了,我再送什麼都是枉然,不如……”
他忽然躥到床前,滿臉的天真無邪:“不如把我打了包算作陪嫁吧……”
若是擱在往日,程雪嫣定要出手打他,可是此刻,不知為什麼,心頭忽的冒出一股酸澀,他的笑容頓時模糊起來。
朦朧中,聽他說道:“真沒意思,最討厭這樣告別了,我走了……”
她急忙擦了擦眼睛,卻見屋中充溢著淡青的晨光,那個立於床前的人……不見了。
就這樣定定的待著,彷彿在某一瞬間,他仍能如以往一般突然出現在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再糾纏幾番方才離去,可是……沒有,直到細竹門簾一掀,那場屬於昨夜的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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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程府嫁女,顧府娶親。
似乎從昨夜就開始忙了,程雪嫣怕第二日精神不好,只想早睡,可是越著急越睡不著,好容易打了個盹,就被人聲吵醒,人也一下子就擠了滿眼。
彷彿是被人從床上捉下來直接按到繡墩上便開始“開面”,疼得她眼淚直流,旁邊人還說:“大姑娘,這眼淚要留到上轎的時候再掉……”
這是什麼爛規矩,哭還要找時間?
本想好好感覺一下古代結婚的程式,卻是一通忙亂,確切的講是別人有條不紊的忙活,她卻是眼花繚亂,也不知怎麼弄的,便已打扮停當。
可以說,今日的裝束堪稱隆重,一洗她自來這個時空不停糾結於無鮮豔衣服穿無華麗首飾戴……哪怕只是過過癮的灰暗懊喪,不過可真是……重啊!
繁複的驚鵠髻,若驚鳥雙翼欲展,正簪赤金累絲珠釵,垂明月寶珠一顆於額前,瑩瑩轉動,和紅瑛珠子爭相輝映。另配落梅長簪一對,密長的流蘇簌簌掃著耳際,涼潤如冰。金絲嵌珠押發扣於髻後,餘下的空餘之處全被珠花佔領,乍一看去,彷彿扣了個金碧輝煌的帽子,光輝熠熠的根本無法看清那流蘇後面精施粉黛的臉,撥開流蘇只見一臉驚惶……
不過的確足夠驚豔,足夠震撼,只是……這是她嗎?
就在嬤嬤笑眯眯的要將一支赤金桃枝攢心翡翠釵壓到髻旁時,她一把開啟她的手:“夠了!”
“怎麼就夠了呢?還有事事如意簪沒有……”
不待她說完,程雪嫣就一把拽下了那個在眼前晃動的累絲珠釵。
“啊,大姑娘……”嬤嬤嚇了一跳。
程雪嫣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些寶貝摘下來,也不看她,拆了髻自己綰起來。
“大姑娘,這可使不得,這是規矩……”嬤嬤慌得上前阻擋。
“什麼規矩?規矩就是要壓得人抬不起頭來?”
卸了滿頭珠翠,長舒一口氣……真不明白杜影姿整日裡頭上一大把的是怎麼忍受的。
簡單的綰了髻偏垂於腦後,餘發攏上以金紅絲帶紮結,半飄半垂,風韻別緻。紫天珠髮簪斜簪於髻旁,回眸間,流光飛舞。又撿了支事事如意簪配在一旁……畢竟是要討個吉利,再用以碎晶攢作的茉莉花繞髻簪了一圈,其間空隙取鵝黃的絹制桐花填滿。
摘了紅寶金葉子耳墜,選紅翡滴珠耳線戴上。是多日前設計打造的,金線細若蛛絲,更添柔弱之姿。
嬤嬤鼓著腮嘟囔著:“被老爺夫人看到了可不關我的事……”
程雪嫣嫣然一笑,雖覺妝容也濃了些,不過好在勝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