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放鞭炮……”
大家都只顧著玩,對她這個夫人愛答不理的。最近一直這樣,就包括杜影姿……
滿屋子的人,也只有幼翠見她怒衝衝的出去了,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外面極冷,只走了兩步,人便被凍了個透心涼,再加上出門匆忙,連披風都沒有系。
幼翠牙齒打著顫:“夫人,這樣冷的天,小公子就算出去了怕是也凍回來了……”
夫人橫了她一眼,那目光竟比寒風還冰冷,刮在臉上生生的痛。
她便不敢做聲了,緊貼著夫人,這樣似乎能暖和些。
院子裡偶爾響起一聲鞭炮,天空中間或綻開一朵煙花,兩個人便順著聲朝著光跑,卻始終不見小公子的影子。
煥鵬齋也去了,只兩個留守嬤嬤在斗酒,齊聲說根本就沒有見到小主子回來。
杜覓珍心下慌亂,腳步也亂了節奏,摔倒數回,磕破了手臉,卻也不覺得痛。
幼翠害怕起來:“小公子平日最喜去嫣然閣,而今聽說大姑娘病了,或許……”
話音未落,杜覓珍便向嫣然閣奔去。
那主僕二人均是一副睡眼朦朧又受了驚嚇的模樣,不過她更不願她們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自己,只四下飛快的掃了兩眼,便匆匆離去。
“小公子沒準玩夠了這會已經回了璧翠廳了……”
於是又趕回璧翠廳。
人頭攢動,葉子戲又開了兩桌,可是哪裡有兒子的影子?
正文 195天降橫禍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1…18 8:28:34 本章字數:3328
湯凡柔剛和了一把牌,笑眯眯的將一堆散碎銀子攏到自己跟前,抬眼卻見了她髮髻散亂,臉色慘白,不禁好奇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怎麼覺得每個人臉上的笑都是對她的嘲笑?怎麼覺得每個人投來的看似關心的目光都像是譏諷?怎麼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在說她大驚小怪?怎麼每個人都好像對她的驚慌失措而幸災樂禍?
災?禍?
心底驀地冒出這個恐怖的感覺,如一把尖刀挑破了膿瘡,裡面的一切腌臢都滾了出來。
“啊——”
她遽然發出一聲狂叫,驚得眾人齊齊看向她。
“我兒子……我兒子不見了……”
其實大家真未覺得這是件怎樣大不了的事,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貪玩是很正常的,外面如此熱鬧,身邊又沒個同齡的夥伴,怎麼能指望他老實的待在屋裡?況且小公子平日裡就喜歡到處亂跑……
卻是被她的模樣嚇住了,也頓沒有了玩耍的心思,或是收拾殘局,或是安慰她,或是組織人出去尋找。
正月裡,除了必要事宜,對下人們也放鬆了看管,可此時要想聚起人來也不難,因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賭博,雖萬分不情願,但也都紛紛提上燈籠四處尋了。
可也怪了,程府院內已是燈火通明,再加上眾人的燈籠火把,即便不說把這院子內外照得是亮如白晝,可也連犄角旮旯一併看得清楚,卻單單不見小公子。又不敢放聲呼喊,因為除夕夜裡有個說法,對尚未成年的小孩不能呼喚其名字。於是一群人就悶頭找,但終於一無所獲。
一晚上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被凍傷,卻仍堅持不懈。倒不是想表示衷心,只是納悶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杜覓珍就要報官了,說兒子可能是被江洋大盜綁走了。可程準懷就是個官,只言可能是小孩子淘氣,在哪玩累了就睡了,睡醒了自然就出來了。杜覓珍便又哭又鬧,終於把程準懷折騰得也沒有了耐心,又趕上元旦一大早便要去宮裡朝賀,於是怒衝衝的走了。
天明時分,搜尋的人已經把程府裡裡外外尋了三遍,仍舊無任何訊息。
後來,幾個人趁亂跑到府外耍的人打著呵欠回來,走過鏡月湖邊時,一個人說道:“今年真是少見的冷,竟讓滿池的水一夜之間結了這麼厚實的冰……”
另一個便眨巴著凍得淚汪汪的眼望了一下……
這一望不要緊,他使勁揉揉眼睛,往前一指:“那是什麼?”
同行的那幾個也順著看過去……
只見一角巴掌大的茜草紅的東西貼在堆秀山與湖面相接的太湖石上,像是一面小小的旗幟,在滿眼的白茫茫中特別刺目。
幾個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蹦上冰凍的湖面向著那東西奔去……
湖面雖已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