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卻是實在無法投入配合。
時近中午,仍是不見訊息,究竟是忘了還是傷勢加重,亦或者是因為翠絲……
昨天信中並未提及翠絲,她是走了還是仍舊守在床前,杜影姿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男人……
“碧彤姐姐,碧彤姐姐……”
窗外的輕喚讓各懷心事的兩人的精神齊齊為之一振,碧彤甚至來不及和主子請示就匆匆跑下樓去。
過了一會,樓梯上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執聲,還沒等聽清,就見碧彤氣鼓鼓的掀了灑花簇錦軟簾進來。
程雪嫣立即看了看她的手……空的,眸子頓時一黯。
“姑娘,顧府派了人來瞧姑娘了……”
這本是件喜事,碧彤從早上到現在不也是在幫自己惦記著嗎,這會有了訊息,怎麼倒氣憤憤的?
碧彤上前將銷金床幃放下,於是程雪嫣便看到一個穿鐵鏽紅間月白的吳棉衣裙罩薑黃纏枝夾花褙子的丫鬟走了進來。
這丫頭身量頗高,即便低著頭也比碧彤長出一個腦袋。
程雪嫣在顧府時只待在軒逸齋裡,所以也不認得幾個顧府的丫鬟,況平日出入軒逸齋的更是少有女子,除了翠絲……
“奴婢給大姑娘請安……”這丫頭行的屈膝禮分外彆扭,聲音也怪模怪樣的。
“你是……”
“奴婢是奉了三公子的命來瞧姑娘的……”
“哦,”程雪嫣心中一動:“他……怎樣?”
“三公子一切安好,只是惦著姑娘……的病,所以特遣奴婢過來,看看姑娘有什麼需要的……”
“顧府有的,程府未必缺少,回去告訴你們三公子,我們姑娘領了他這份心了。”碧彤白了她一眼。
程雪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她看到那丫頭鼓囊囊的胸脯子似是動了一下……
“三公子還讓奴婢親手將一樣東西交給姑娘……”
她從袖子中取出一個信封,裡面像是塞了什麼東西般鼓鼓的,然後向床邊走來。
“幹什麼?”碧彤立刻跳出來擋住。
“碧彤姐姐,你沒聽到嗎?三公子囑咐奴婢‘親手’將此物交給大姑娘,你知道什麼是‘親手’嗎?”
碧彤氣急:“無賴!”
“碧彤,不得無禮。”程雪嫣虛弱的支起身子。
“姑娘,你不知道,她……”
程雪嫣已撩開簾帳,月白染花寢衣軟軟的貼在身上,露出頸下一抹雪白。
那丫頭無意間偷瞄了一眼,臉頓時漲作紫紅,頭垂得更低,將信封雙手奉上。
程雪嫣捏了捏,硬硬的,翻轉信封一倒,卻是一隻黃蠟小龜滾落在繡被上,脖子上的金項圈分外惹眼。
“三公子說,此龜乃是在一株曇花下拾得,問問姑娘是否育有曇花,如果是,就請姑娘留下,不過家中的三閒小龜缺少玩伴,甚感寂寞。敢問姑娘,是否可將這小龜送與三閒陪伴。如姑娘不棄,可送小龜前來。三閒將在軒逸齋日夜靜候,等待‘龜’來……”
一番話,聽得程雪嫣心泛微瀾。
歸……龜……
七夕那夜,買了一堆物件卻只剩得這一黃蠟小龜,又於金玉樓的混亂中遺失了它,不想竟是被他撿去了。浴佛節放生,惡作劇的在小龜背上刻下“三閒”二字……她早已將此事忘記,卻不想那麼大的熙湖,如此人煙繁華的帝京,小龜卻單單落入了他的手中……難道冥冥中真的有股力量在安排這些巧合?
龜……歸……
小龜在眼前模糊復清晰,她方發現自己竟是沉浸在這些旖旎心境中許久,忙抬眼瞧了瞧,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