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恭恭敬敬的對程雪瑤說道。
程雪瑤正不耐煩的搖著帕子:“綺彤,一會你也去稱稱這一年長了多少?光吃飯不幹活,這都什麼季節了,還不說把扇子找出來?”
綺彤無論從長相還是穿著都明顯優越於別的丫頭,不知底細的,還以為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難怪會招人嫉妒。不知她是否意識到這種優越性而刻意謙遜或者正因此種優越為自己帶來的麻煩而自卑,此刻的她頭垂得極低,一言不發的任其數落。
不遠處的幼翠便露出一絲譏笑。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大公子,這邊請……”
無數丫鬟循著聲望去,卻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被兩個小廝引領著去了另一個方向。
懊惱回頭間,見對方亦是同樣心思,不由彼此或怒目而視或譏諷相對。
幼翠挑釁的看著綺彤。
綺彤收回失落的目光,又正對上她的,頭再次深深埋了下去。
程雪嫣就不免同情起綺彤來,這工夫,人群中有人高聲唱和:“七十五斤四兩……”
程雪瑤圓臉通紅憤然從筐中站起:“黃伯,告訴你不要報出來,你偏……”
人群中便有人忍不住笑,連綺彤也勉強板著臉。
那筐雖然較稱量下人的寬大結實,還頗多裝飾,但畢竟不夠穩妥。程雪瑤這一怒下便要拔步離開,結果連人帶筐搖晃倒地,摔成個別扭的“大”字。
人群爆笑,程雪瑤羞惱之下也看不清是誰在犯上,結果對趕來攙扶她的綺彤揚手便是一耳光。
聲音脆響,壓住了鬨笑。
綺彤的臉上很快紅腫起來。她含著淚,卻仍是小心攙扶著罵不停口的程雪瑤緩緩離去。
幼翠一側的嘴角便吊得更高。
“表姑娘,到你了……”
黃伯不理會周圍的混亂,衝著一旁喊道。
表姑娘……是誰?
程雪嫣循著望去,卻只見一雙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身財微豐的小姑娘。因為太遠,又有人擋著,看不清模樣,只覺得好像是一匹繁複的綢緞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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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使時間走得飛快,似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傍晚。
從浣琳苑回來後,程雪嫣一直心情抑鬱,本想趁中午小睡片刻,卻也只是翻來覆去。
碧彤自知主子的心事,想著即便是失憶了,主子的心還是那麼軟,只是各房管各房的事,若是插手,後果難料,況主子教訓下人乃是常事,何必自尋煩惱?
一入申時,花水沐浴後,正式上妝。
展開黎妍早在七日前便送來的衣裙,從外衣到抹胸,一樣樣鋪在床上,再一件件穿起。
不能不承認,黎妍的手藝的確精巧無雙。程雪嫣曾見過學院最為高階的縫紉大師的傑作,現在看來也得在黎妍面前甘拜下風。黎妍甚至在某些細節上加了自己的構思,使得整套衣服更加如夢如幻。
圍上抹胸,一隻白荷自腰側斜逸胸前。也不知她用了什麼繡法,從正面看幾乎看不見荷花,卻於身子微動間,荷花展瓣而動,竟似徐徐開放,迎風搖曳,且有銀星閃爍,如雪光靈動。
外衫是玉白綃絲短襦衣,樣式簡單,只衣料輕柔微透。衣袖極寬大,長過指尖,抬手間,軟軟滑落,露出一節雪潤藕臂,被在袖口細碎繡著的荷花花苞簇簇的託著。
下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