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曲兒讓人喜歡嗎?再說,這都是人家眼紅瞎編的,其實沒有那麼多……”
“那是多少?”
阮嬤嬤團著帕子,嘴角抽動,卻抖不出一個字來。過了半天,才咧嘴一笑:“姑娘若是嫌開的價少,咱們再商量……”
“有什麼好商量的,我也沒說要去……”
“哎呀姑娘,”阮嬤嬤急得跳起來:“感情姑娘說了這半天是在跟我鬧著玩呢,我這……我這一趟是白跑了?我容易嗎?叫人攆過來攆過去……”
她像個母雞似的在椅子前打轉,逗得程雪嫣和碧彤都忍不住笑。
“我知道姑娘顧忌什麼,”阮嬤嬤正色道:“姑娘是大家閨秀,又是關雎館的先生,若是和我們金玉樓的人有來往怕傳出去不好聽。姑娘你放心,我別的保證不了,姑娘的名聲可是第一。姑娘只需定下日子,咱們派車在路口等著。我們在金玉樓專門為姑娘準備了房子,那可是絕對保密的地兒。姑娘若還是不放心,我讓他們再在外面找一間。姑娘也不用待太久,頂多一個時辰,讓她們聽兩遍自己回去練去,保證不讓姑娘費心……”
碧彤一聽,這怎麼越說越像真的了,姑娘該不會真要答應吧?
“至於學費……姑娘也放心,絕虧不了您的!”
程雪嫣故意裝作看不見碧彤不停丟過來的眼色。
“阮嬤嬤就這麼想讓我去?”
“哎呦姑娘,你去就等於救了我們金玉樓幾十口子人,功德無量啊!”
“救了你們,豈不是陷別人於不易?”
阮嬤嬤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姑娘還是別理那些個人,小心砸了姑娘的招牌,呃不,是壞了姑娘的名聲,論資歷論財力他們怎麼和我們金玉樓比?一句話,姑娘只要沒事往我們那走一走,這就風調雨順了……”
“那……”
“姑娘,”碧彤急忙開口:“明兒還要去關雎館教習,這會該歇了。”
“那我就告辭了,”阮嬤嬤在那聲色犬馬之地混了多年,自然知道此事已成了八分:“姑娘先歇著,稍後我託人給姑娘帶話。”
碧彤不待樓梯上腳步聲消失就急急的嚷了句:“姑娘該不是真的應了她吧?”
耳聽得那腳步聲猛的一頓。
程雪嫣沒有做聲,移步陽臺。
過了半天方見那阮嬤嬤鬼鬼祟祟的去了。
“碧彤,如果我在你每月一兩月例的基礎上再加三兩你看如何?”
碧彤瞪大眼睛。
“五兩?八兩……十兩……”
程雪嫣的笑容像銀子一般誘人。
“不,”碧彤拼命抵制誘惑:“姑娘,不是銀子的事,若是夫人知道了……”
“夫人知道了會怎樣?”
對於她來講,在哪教唱歌曲都一樣,只要有銀子賺,可是對於自幼便對所謂的道德規矩耳濡目染的碧彤來講,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會打我……打死我,攆出去……”碧彤想想就哆嗦。
“如果你主動出府呢?”程雪嫣不緊不慢的拿盅蓋撥弄茶葉。
“主動出府?”碧彤目瞪口呆:“怎麼可能?”
“如果有了錢,向夫人討了那賣身契,你就是自由身了。”
“自由?”碧彤苦笑:“姑娘真會說笑話,出了程府,不過是去另一家做丫頭,況且若是被攆出來的,還有誰會要我?”
“為什麼會去別家?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姑娘說的,奴婢不明白……”
“你有了錢,贖了身。我再買個房子,咱們在一起……”
怎麼有點像……幸好碧彤心地純潔。
“姑娘,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說,與其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不如自立門戶!”
“啊!”碧彤被雷擊中。
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自立門戶那是男人的事,難道……難道姑娘要跟黎先生學……
“姑娘萬不可有這種想法,就算你想出去,老爺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碧彤,難道你還看不清形勢嗎?夫人能容得了我一時,能容得了我一世嗎?”
“姑娘在說什麼喪氣話?姑娘是要嫁人的,凌公子……”她見姑娘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忙將話嚥了下去。
“碧彤,我告訴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與其寄希望於別人,不如自己努力。”程雪嫣的神色逐漸凝重:“你慢慢會懂的。我只想先置一處房產,有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