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冶力真送封信,告訴他,我此來只是來接我們的族人回家。如果冶力真不想血流成河,那麼就把我們的族人都送還。我給他三天時間考慮,我在這裡還等他三天,三天之後,如果我的族人沒有都送回來,那麼我將親自踏過這條河去接人。到時,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超叫來一名平夷軍冶利戰士,讓他前去給冶力真送信。
馬周等人看著那戰士騎馬而去,都不由笑道,“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記詐他。萬一冶力真願意送還漢民呢?”
張超笑笑,“那時我們可以要求他們再交出上次叛亂的那些曾內附的羌人。”
“羌人又不在冶力部,他們哪交的出。”
“我知道!”張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的很燦爛。
信送到了冶力真的手裡。
冶力真很為難,他倒想要平息這次戰爭,因為他心裡總是沒底,覺得不太對勁。可是唐人的要求也太過份了一些,殺了他們的人,奪了他們的地,現在還打上門來要他們交還漢民。
若是唐人願意換俘,本來也是可以的。
但唐人不提換俘,他們只要冶力部交還漢人,至於他們俘虜的冶力人,以及佔領的冶力的地盤,並不在和議之內。
冶力真詢問其它幾部首領,他們都為唐人咄咄逼人的要求給弄的憤怒咆哮。
“欺人太甚!絕不!”
於是,冶力真也只得不再提此事,他讓使者回去,告訴張超,“他們還需要考慮考慮!”
在這考慮期間,唐人果然沒有發起進攻,可每天晚上都要來敲鑼打鼓一番,弄得他們根本睡不好覺。
三天後,唐人再次派出使者,詢問冶力真的答覆。
“我們還有些爭議,還要再商議幾天,請張將軍再給我們三天時間!”
冶力真等唐使一走,對各部首領們道,“再等三天,拓跋部的援兵就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把這些該死的唐人一網打盡!”
“希望那些唐人沒有提前逃走,這幾天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等捉到那張文遠,我一定要砍他個幾百刀才解恨!”
當天,一如既往的平靜,唐人甚至就在河邊放馬。
幾個首領按捺不住想出擊,冶力真攔住了他們,“不急於這一時,再等兩天,拓跋援兵就要到了!”
晚上,唐軍繼續是敲鑼打鼓,可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好的冶力人,卻再不理會這些可惡的唐人了,他們呼呼大睡,反正唐人也不敢過來。
夜半三更之時,張超拔出長劍,向前一揮。
“過河!”
一萬唐軍向河對岸的冶利大營直撲而去,而與此同時,九千白蘭羌等盟軍也按約定自南邊,在夜色的掩護下殺了過來。
整個營地都在燃燒。
火焰映紅了半邊夜空。
大唐定西都護張超,策馬而立,看著火光中混亂崩潰的冶力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整整六萬冶利軍,結果在一萬九千唐聯軍的前後夾擊之下,崩潰的不像樣子。
夜襲的效果很好,冶利人仗著人多勢眾,連個營防都沒有。幾萬人就散佈在河西岸的那寬達數里的草地上,沒有柵欄,沒有箭塔。
唐軍輕易的就殺進了營地。
最兇猛的還是白蘭、白狼和多彌三部的兵馬,這些人真是野蠻無比,又兇猛無比。騎著馬在冶利營地裡,四處縱橫,見人就殺,見帳就燒。
如果冶利營裡只有那些青壯戰士,可能結果還好些,也許能組織起防禦反擊。可是他們的營地裡夾雜著太多的老弱,營伍也都是按各部族劃分,戰士們跟著自己的族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很好的集中起來。
白狼羌的一名百夫長將一個人頭扔到張超的面前,“這是白冶利的首領冶力真,這人頭能換個百斤茶葉吧?”
張超看著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點了點頭。
“朋友,一個活著的俘虜,我給你五斤茶葉,若是受傷了,只能換兩到三斤茶葉。死的,我們不要!”
聽了張超的開價,那個百夫長眼睛放光。
這裡有好幾萬的冶利人,若是能抓他萬把個俘虜,豈不是能換上五萬斤茶葉?
他立即調轉馬頭,向著自己狼旗後面的白狼戰士們道,“還等著做什麼,都去捉俘虜,記得要活的,不要弄不殘了。死的換不了茶葉,殘了要少換好多!”
到處都是喊殺聲、馬蹄聲。
火光中,冶力部的人在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