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回答,“文遠說過,這個時候我們和突厥人求和,只會被他們認為是軟弱可欺,他們只會越發的貪得無厭,胃口更大。那個時候,他們說不定就會要求大唐把河西也割讓給他們了,若我們同意,他們也許會要求我們把蕭關和隴關以外的隴右,也割讓給他們,也許到時,他們依然不會滿足,那個時候,他們要求,我們把關中也割讓給他們,陛下,難道朕也要答應他們?”
李淵聽到李三的名字就不滿。
哼了一聲,把白玉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李三,李三,你也是皇帝,為何處處要聽那個李三的?李三以前不過是個白丁,一個野和尚,可在你這裡,短短几年時間,卻已經成了大唐第一功臣,官居宰相,爵封國公,兩千五百戶的真封,也算是前所未有了。朕還聽說,你還給李超剛封了一塊領地,多大?東西南北四面各三百里長,好大一塊地方,差不多是三個襄州了吧?陛下對這李三,倒是真的大方豪爽,信任無比啊。”
“朕確實信任李超,李超對朕忠心耿耿,為了大唐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哦,是嗎?可我只看到一個倖進小人,他為了權位,挑撥離間你們兄弟感情,離間我們父子親情,他還侮辱了你三姐,還害的我的孫子你的太子斷腿,他還給你出那些亂出八糟的辦法,搜刮天下財富,得罪天下豪強地主世族們,耗空了國庫,還讓朝廷欠下了幾千萬貫的債券,而朝廷又收穫了什麼?國庫空空,現在還要面對四十萬突厥人。”
“你的對突厥策略,也基本上都是李超制訂的吧,當初說的那麼好聽,可結果呢?你倒是把頡利請來襄陽做客了,可卻讓統葉護一統草原,這比之前的情況更糟糕,那時我們只面對一個東…突厥,現在卻面對的是整個草原。”
“這個李三,根本就是無君無父,只是為了自己一人名位財富的小人。朝廷窮的都欠了幾千萬債,可你看看李家,短短數年時間,已經成為大唐第一富,都說李家的絹,可以把終南山每棵樹都纏遍,李家的錢庫,裡面的金銀堆積如山,李家的錢莊,發行的莊票比朝廷的錢幣都還好用,皇帝啊,莫真把李超當成了兄弟,你的兄弟是建成和元吉他們,不是那個李三,他並不是真的姓李,他姓張!”
李世民對這番挑撥的話,並沒有往心裡去。
他反問,“那依陛下之見,如今突厥大兵壓境,朝廷該當如何?”
李淵不以為然的笑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不用十萬大軍,派一個使臣去見統葉護就好。那個張三不是很能說會道嗎,就派他去。”
“去了說什麼?”
“當然是議和。把頡利送給統葉護做見面禮,大唐承認統葉護為突厥大可汗,咱們可以與他劃定邊界,他不是要求以長城為界嗎,那就答應他,就以長城為界。”
“這不可能!”李世民面色難看。
“這有什麼,長城之外,本就難以控制,與其現在不肯放手,強跟突厥人硬爭,不能拱手相送,換得突厥人修好罷兵,這難道不更值?你也不要覺得不甘心,其實也沒什麼,先讓給突厥人,天下如此之大,中原五湖四海尚不能完全控制,又何必急於強求北方塞外?”
李淵毫不避諱他當年起兵之時向突厥稱臣納貢,以換取突厥支援。
“想當初,太原起兵之初,河南有李密、王世充、河北有竇建德,關中又有隋朝兵馬,為了能夠順利取得關中,朕也向李密示弱,又向突厥納貢,才讓太原後院不為突厥所趁。所以說,暫時的忍讓,並沒有什麼。你今日向突厥納貢,甚至是稱臣,也沒關係,來日你實力強了,你可以再一一要回來。”
“世民,朕不相信張三,你讓張三統兵十萬與突厥開戰,這太不明智了。你這是在賭,把我李氏江山的國運都賭上去了。”
李世民認真思慮著父親李淵的話。
有些話,他覺得也有道理,適時的忍讓,忍辱負重一時,也是為了以後翻盤。可若讓他現在向突厥求和,割地陪款稱臣納貢,這不可能。
“父皇,朝廷能打仗的將帥很多,李靖能徵,李績善戰,秦瓊勇、尉遲恭勐、程咬金敢,羅士信悍,能征善戰的將領很多,但朕更信任李超,他能謀善戰,尤其是大局觀把握最好。選李超為帥,他知道在什麼時候該打,也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李超之前跟朕說過一句話,這次出征北伐,打其實是為了和。先打,然後和。”
李淵搖頭,“朕不信張三。”
“陛下,文遠叫李超,是我大唐宰相,檢校中書令、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戶部尚書還是太子太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