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增加個地理和自然課了。
教學,總得有些特色,要不然乾脆叫張傢俬塾好了,叫什麼白鹿書院呢。
三百多個學生上課的第一天,都發到了一本三字經和一本千文字,還有一本上下三千年。這幾本書都是線裝書,但不是手抄本,而是張家印書刷印製的第一本書。
一本包含了張氏家規的三字經,一本千文字,還有上下三千年第一卷,都是一千來字。經過柯八爺他們的努力,三套雕版在年前完工。
過完年,張超與柯八爺他們進行了第一次試印。
張超改良過的印刷墨水,成功的在木質雕版上掛住了。試印的效果不錯,印刷在紙上,墨水沒有馬上散開,也很清晰。也幸好是木質的雕版,若是金屬的雕版,這墨水可就掛不住了。
雖然墨水還不是很完美,但卻已經可以勝任雕板印刷的任務了。
張超的墨子比較普通的墨水裡,多加了一樣材料,酒。
他把粗松煙子和膠還有酒研細搗碎,調製成膏狀,製成了印刷效果更好的印刷墨。
有了雕版,有了印刷墨,張超也買了許多紙張,經過裁減,然後試印,校對,查驗。經過幾次小調整修改後,一頁頁的書就出來了。
最後待書頁上墨水乾後,再整理裝訂成冊。
採用的是線裝訂式樣,每本書還特意用硬紙製作了書封書底,還特別為書封製作了一個雕版,調製了藍**封墨水。
第一次印刷,張超把三本書都各印了一千冊。
書坊數百人一起努力,也用了近十天才把這三千本書印刷裝訂完成,其間也還有不少不過關的次品,墨汙壞,或者有的墨跡不顯等。
但整體一算,這種新的印刷方式,還是體現出了高速快捷。
三千本書,一本千餘字,總共三百多萬字的內容。
若是採用人工抄寫,想在十天內抄寫完,起碼得要上百個抄書人。
張家作坊雖然人挺多,但主要還是製版和雕刻環節人多,真正印刷和裝訂的時候需要的人並不在多,而且效率很快。
最重要的一點是,找上百個抄寫人抄寫,並不容易,成本也不便宜。
但張超的雕版印刷,只要有幾個人寫好書稿就行,雕版的人根本不需要能識字的。培養一個雕版工,可比較培養一個讀書人簡單的多,使用的成本也低的多。
而且,雕版刻好,能使用很多次,印的書越多,成本就越低。
張家這次印了三千本,損壞的雕版也沒幾塊,絕大多數都還可以繼續使喚用。
三本散發著墨香的新書發到了學生的手裡,學生們多數還並不知道手裡這本書有多麼的神奇。
但發生的那十幾個老師是知道的。
他們初看到張家拿來上千本書,要給學生髮做課本時,還只是驚訝的認為張山長好大魄力,居然請人抄了上千本書給孩子開蒙。
他們打第一本時,發現這書裡面的字跡很清晰,而且書法很好,一筆行楷非常漂亮。但看過之後,又覺得有些有些奇特。翻開第二本,第三本,一連看了多本,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地方。
這些書每本都一樣,完全一樣。一樣的封面,一樣的書頁,不但大小一樣,連每個字的書寫都是一樣,似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是怎麼做到的?”
能來如今名滿長安的白鹿書院教書,都是有些本事的讀書人,不說是一方大儒名士,可也是讀了起碼二十年書了。他們真的想象不出,哪個如此厲害的抄書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這絕不是人抄寫的,這肯定是刻印的。”
“可是拓印不是黑底白字嗎?”
有一個長著山羊鬍都五十多歲的新老師捋著鬍鬚道,“既然能刻出黑底白字的書,那再刻出白底黑字的書也不奇怪了。”
一個老師一手拿著一本翻開的三字經,互相對比較著,果然每一頁都是一模一樣。“這書確實可能是刻印的,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做的。”
“是啊,如果真是刻印的,那就非常了得了。你看這字型,居然採用的不是正楷而是行楷,據我所知道,不論是刻碑還是刻印,這行楷可都比較正楷難刻的多。”
山羊鬍老者道,“正楷刻字字型端正,一筆一劃刻起來容易些。但行楷字看起來卻更流暢舒適,只是刻字要難的多。這些書卻全都是採用的王右軍行書字型,深得其精髓,筆意遒潤、章法疏良、行氣暢達,變化多樣卻又有法度,古樸典雅又不失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