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裡帶著春風,和煦燻人,此刻卻變的不同,真是寒冷如冬,夾著料峭的森冷直撲過來。她頓時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皺了眉頭道:“既然殿下心疼那侍衛,算我多事吧。”
說著,她便要轉身離開。
拓跋玉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目光清亮:“不,我要多謝你,今天若非你幫助,我可能真的會上當。”
“殿下不怪我傷了那侍衛?”李未央揚起眉。
拓跋玉淡淡一笑:“他雖然在我身邊多年,可未必是我的親信。”
這還差不多,李未央點頭,自己算是沒有白白管這個閒事。
“今日的主謀,是否剛才也在這個涼亭裡?”拓跋玉突然問道。
李未央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說呢?”
拓跋玉突然笑了:“是太子要殺我?”
李未央搖了搖頭,她似笑非笑,眸中透著譏誚:“看看,恐怕你出了事,都會將主謀這頂帽子扣在無辜的太子身上。”
拓跋玉唇邊依然帶著淡笑,但是眉目間一絲峻峭,隱隱流露出來:“拓跋真。”
李未央淡然一笑,彷彿是秋後的墨菊盛放,清秀無雙,又叫人生出憐愛:“七殿下倒還算不上太笨。”
拓跋玉面色一沉:“他真是痴心妄想!”什麼都打著太子的名號,讓人誤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子主使的,拓跋真的確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李未央唇角一勾,臉頰上浮起淺淺兩個梨渦:“殿下既然知道,就該早有防範才是。”
拓跋玉的側面如剪影一般利落乾淨,他隱約含著笑,道:“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又為什麼要幫忙。”
李未央既不能實情相告,也不想欺騙他,所以只是沉默。
“李未央,”拓跋玉明白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不想說,便也不再逼問,反倒唇畔噙笑,“你平日和別人一起,也是這樣經常笑嗎?”
“唉?”李未央微愣,聽出他話裡調侃的意思,臉上不由一冷,“殿下不要誤解我的好意。”
她可不是無知少女,別以為隨便兩句話就能騙出什麼答案。
拓跋玉笑道:“幸好我遇到你,不然今次可真有的受了,”他偏過頭,突然換了話題問道,“到了這裡後,還習慣嗎?”
李未央有點奇怪,盯著他不說話。
“鄉間的生活雖然辛苦,卻比京都要平靜很多。這裡的勾心鬥角,你還習慣吧。”他淡淡道。
李未央十分的驚訝,然而拓跋玉笑容慵懶,彷彿剛才那句並不是他說的。
李未央下意識地向遠處看了一眼,那邊的花叢已經走過來好幾個人,這時他們已經隱約可以看見這裡,李未央的心又繃起,這裡有這麼多眼線,要是讓人覺得她在和七皇子說秘密的事,她就麻煩了。
拓跋玉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忽然就開口。
“李未央,”他望著她,濃黑如夜般的眸子猶如上好的黑曜石,蘊含著光彩,“剛才的劉悅,我會想法子處理了,而那些侍衛們的嘴巴,也會跟蚌殼一樣。”
李未央襝衽行禮:“多謝殿下。”
拓跋玉微微一笑,忽然靠近一步,李未央一時沒有動作。
“京都危機重重,不是你能想象的,”拓跋玉輕輕在她耳邊說,“千萬不可像今天這樣莽撞了。”
李未央身子一顫,睫毛輕輕垂下,在眼下棲起一片淡青的剪翼,答道:“是,謝殿下。”說完,她轉過身,穩住紛亂的心思,迅速的離開了。
走出了涼亭,一直等拓跋玉看不到的時候,李未央才鬆了一口氣。
白芷看著她,驚訝道:“小姐,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緊張呢!”
李未央笑了:“怎麼會不緊張,我的心都在砰砰跳呢!你看他那樣子,冷冰冰的,跟個冰塊一樣,跟他說話可真是費心思。”
墨竹湊上來道:“小姐,剛才我守在外面,你進去涼亭沒多久,就有兩個丫頭走過來,她們說要請小姐去前面,我說小姐走了好久,腿都走乏了,所以在這裡歇歇……”
“她們相信了?”李未央問。
“應該是的,”墨竹嘻嘻一笑,“我一直纏著她們問東問西,她們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涼亭,就算是懷疑,也聽不見小姐和七殿下說了什麼,你放心吧。”
李未央笑了笑:“看不出你也有點鬼機靈。”
墨竹道:“跟著小姐久了,木頭人也會變得聰明的。”
李未央突然止了笑容,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