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她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湊上去跟一大票怨婦爭男人?不止他,老康的那堆兒子,哪個是省心的?才出了狼窩,又要入虎穴?她才不幹。
“隨你。”青竹給她梳好了頭,拿起一旁祖木的披風看了看,“這是哪兒來的。”
“就是那個祖大人的呀。”青竹也見過祖木,寶珠便沒有瞞她,一五一十都說了。
“怪不得連四爺也不要,原來已有下家了。”青竹笑道。
“什麼嘛!我還在考慮啦!”寶珠臉上微紅。
“嗯哼……”青竹繼續嘲笑她,抖了抖披風欲摺好,見了披風一角的一點金線花紋,卻凝住了笑容。
“怎麼了?”她好奇的湊過來。
“這是……宮裡的東西。”
“他不就住在宮裡嗎,這有什麼奇怪的。”寶珠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青竹沒有說話,陷入沉思。
奇怪的是小八……寶珠用過晚膳,領著青竹在屋外散步。小八絕不會是因為貪月兒的美色娶她,他說有求於她,那是什麼呢?
她的小腦袋正在充分運轉著,一聲輕呼打斷了她。
“寶珠。”
“……四爺?”她有些意外在這兒見到他,但想起自己此時的身份,還是規規矩矩的福了福身,“給四爺請安。”
“嗯。”他點點頭,又看了看青竹,“你退下。”
青竹丟給她一個“小心色狼”的眼神,默默退下了。
“……寶珠。”見青竹走遠,他走近幾步,又喚了一聲。
“呃?”她低頭,有些緊張的絞著手指頭。
“若是你願意……回京後,我便立即向你阿瑪提親。”
“什麼?!”她驚訝的抬起頭來。他真要娶她?
“雖然給不了你嫡福晉的位子……”他心裡閃過一個嬌弱病怯的身影,皺著眉頭嘆了一聲,“但我保證,你會是我最寵愛的那位福晉。”
要納她為側福晉麼?她低頭不語,心裡連嘆了好幾聲。若她真是稀罕福晉的位子,那大大方方的讓月兒進門,不就成了?她根本不在乎福晉不福晉的,在乎的是一個男人全身心的愛她!這些古代男人恐怕跟她有代溝,唉……
“寶珠!”見她猶豫不決,他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那盼望已久的嬌俏身子在他懷裡輕顫,甜美的馨香縈繞著,讓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我……以前,因為你是老八的福晉,所以我……現在……”他語無倫次的說著,宛若情竇初開的小男孩。
“四爺……你弄疼我了……”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他的力氣太大,摟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一抬頭,便碰上他粗硬的胡茬,那刺感讓她愈發慌亂起來。
“……對不起,我……”他嘆了一聲,放開她。
“呃……寶珠謝四爺抬愛。”她退後兩步,揉了揉被他摟得有些發疼的胳膊,低頭說道,“可是……我現在心情不太好,還沒有再嫁的打算……”這個理由應該可以吧。
“……我明白。”見她低頭蹙眉的模樣,他心裡又是一疼。她曾是那麼愛老八,怎麼可能一下放開?真希望有一天,她也會那樣的愛他,她的笑、她的淚,都是為了他……
想到這裡,他心裡柔軟起來,溫柔的拉起她的柔荑,“我……會等你。”
應付完了小四,她逃難似的奔進房裡,開始收拾行李。
“怎麼?”青竹問道。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她皺著眉頭哀哀叫。
“四爺對你做了什麼?”青竹警惕的打量著她。
“你又想到哪去了……”她又哀號了一聲,“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要幫我啊。”
第二日清晨,揚州城外的怡然亭內,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負手而立。他頭戴黑紗斗笠,看不清面容,可他的目光,卻是怔怔的望著揚州城的方向。
只見一個女子拿著包裹,快步向他這邊走來,他鬆了口氣,垂下緊繃的肩頭。
那女子穿著平素喜歡的家常綠煙羅坎肩,月白裙子,走到他面前,對他微微一笑。“我來了。”
他點點頭,但起伏的胸膛已透露出他的激動。
他轉身,慢慢的往亭外山路上走去。
“這是你的屋子?”走進山間一處小屋,她環顧四周。
屋裡光線有些暗淡,雖然簡陋,但都乾淨整潔,可見他曾細細打掃過。看見桌上還放著一束野花,她心裡一暖,輕聲說道:“……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