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敏拍拍胸道:“大伯母客氣了,能和大姑娘結交,是我的福氣,以後要是常來,可別嫌我煩。”說著笑出聲來,拉著大姑娘的手,親切握了握。
大姑娘不適應地往後躲閃,臉上卻陪著笑。
纖雲注意到大姑娘表情明顯不自在,權敏那梅花舞一跳,全場驚豔,大姑娘不記恨的才怪。
權敏也注意到大姑娘的神色,回眸間,眼中全是鄙夷之色。
夏氏又嘮叨道:“你們姐們們說說體己話,我去裡間小憩一會兒。”
纖雲和權敏都點點頭,三人頓時冷場。
“大姐姐,前些日子你邀請我來,一方面我被禁足出不了門,後好不容易能出來了,娘病重了,所以才拖到今日,今日來,先賠禮一份,還望大姐姐別嫌棄,也原諒妹妹這回。”纖雲說著拿出個手絹,遞給大姑娘葛芝宜。
大姑娘客氣道:“五妹妹說哪裡話,盡孝道本就是兒女該做的,姐姐豈會生氣,聽說妹妹珠釵手藝好,沒想到女工也很好。”說著正開啟手絹。
纖雲謙虛道:“不瞞姐姐,這女工,我只懂皮毛,這手帕是畫好圖樣,讓晴畫姐姐繡的,拿來送給大姐姐,大姐姐別嫌棄。”
手帕全部開啟,四四方方,四邊綠色花邊,中間身穿紅衣的女子正侯在門口張望,身後不遠處另一個丫鬟鬢的女子往後瞧著,大姑娘頓時沒了血色,震驚地看著纖雲,纖雲一臉笑意,眼神疑惑地看著大姑娘。
上次旁敲側擊,以為這五妹妹沒有瞧見,沒想到卻是瞧得清楚,如今拿過來這手帕是何意。
五妹妹還小,應該還沒急著出嫁,難道是為了權敏,她的年紀和她相仿,正是待嫁的好時機,想到這,葛芝宜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褻衣溼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英花最先緩過神來,上前一步道:“都說晴畫姐姐的針線厲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刺繡栩栩如生,真想改天去嘮叨姐姐,學學這手藝。”說完接過大姑娘葛芝宜手中的手帕,摺疊收拾好,重新換了壺熱茶。
手心的溫暖,傳遞著,葛芝宜才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道:“五妹妹有心了,剛才是老毛病犯了,五妹妹可別多想,這手帕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妹妹了,英花,好生收著。”
權敏覺察到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可是剛回來,大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沒聽說大姑娘和五姑娘之間有什麼摩擦,一時之間,猜測這大姑娘是見不得三房好,心中對大姑娘又鄙視了幾分。
屋內氣氛正尷尬時,外面吵吵鬧鬧地,不少丫頭婆子哭哭啼啼。
“出什麼事情?”大姑娘問了句,英花出去打聽訊息。
剛一出去,就聽見英花大聲喊道:“姑娘,不好,是官差,說是要抓太太。”
英花邊喊邊跑進屋,去裡間叫醒夏氏,夏氏正迷迷糊糊,做著女兒姻緣的好夢,嘴裡還喃喃道:“真是個好孩子,以後芝宜就交給你了……”
還沒說完,夏氏就被兩個官差挾持住,一把從床上撈起來。
夏氏還迷迷糊糊,不清楚剛剛明明是在在婚禮上,怎麼眼前突然出現兩個官差,一下子傻了眼。
“太太,太太,是官差來抓人了!”夏氏的乳母,王媽媽衝進來,大喊一聲,夏氏才清明過來,不敢置信地瞅著,驚呼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領頭的官差哪裡理會她的話,不耐煩道:“趕快帶出去,閒雜人等都出去,搜查屋子,每個地方都仔細找。”
原先還抱著是夢,醒來就過去了的念想,聽到這句話,自己又被粗辱地拉出門去,夏氏才明白過來,這是真的,她是真的被抓了,當即不顧形象的哭起來。
屋內的姑娘丫頭們,都害怕,紛紛聚集到園子裡,大姑娘再次受到打擊,驚恐地直哆嗦,英花在一旁扶著。
纖雲安慰大姑娘幾句,後準備向夏氏告辭時,夏氏正拉著王媽媽的手不放,道:“趕緊……趕緊去告訴老太太和老爺。”
夏氏又拉著纖雲道:“五姑娘,你也回去問問三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伯母可用人格擔保,絕對沒有做什麼虧心事,這完全是冤枉。”
虧心事做的可不是以兩件!
纖雲佯裝害怕地點點頭,又寒暄幾句告辭離去。
權敏一看情況不對,也跟著回去,心中琢磨著,這大房真是不省心的,好不容易來一趟,搞出這麼個事情,千萬別連累到三房,忽然腦中浮現出男子的形象,正是當日在百守節會上遇見的夏令其,感嘆道,定要找個好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