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那番話，自己這個媳婦聽了都覺得膈得慌，更何況老爺子那心高氣傲的主了。
“當然這麼說是有點不孝，只是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不想再跟老爺子虛與委蛇了。不過這些日子靜下心來一想，我這麼做也不見得真的錯了，至少老爺子不會再拿我當擋箭牌去對付老十三了。”老八骨子裡跟老爺子一個德性，死不認錯的。當然，說完了，也得到了夏茉一招天殘地缺腳。
“知道了，明兒就去。”老八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你又不站在老爺子的立場上，自然不能體會老爺子的苦心。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古往今來，皇家真的父慈子孝的有幾個？老話還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防你怎麼著了？他是爹，打你都是應該的。”夏茉還真是欺軟怕硬，老八一回來，她馬上就有了底氣，說話是一套套的，老八真是哭笑不得起來，自己回來給她長膽子，用來欺侮自己，自己這是什麼命啊！
可是老八還真不敢說不字，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更何況夏茉現在身子可金貴。借老八個膽子，也不敢真的把夏茉氣個好歹出來不是。
老八有些話是不好跟夏茉說的，但能跟遠在蒙古的老十說，他哄著夏茉睡了，想到去年回京之前跟老十的一番對答。
“這些年咱們被逼得夠緊了，你若是還想這麼下去也由得你了，反正我和老十一已經商量過了，咱們不如鬧開了算了，老爺子這樣想幹嘛？”老十當時剛知道蒙古反了，都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了，老十要回蒙古應對。在書房裡和老八談退路時，越想越覺得窩囊，於是拍著桌子吼道。
“能怎麼辦？鬧開了，老爺子一句‘辛者庫賤婦之子’，就能讓額娘生不如死，你想讓額娘這樣？”老八抬起了頭，看著老十黑紅的臉，“當初老爺子讓我娶茉兒，就是沒打算讓我繼位的。你娶的蒙古貴女；老十一的岳家也只是光貴不顯，往好了說，咱們額娘出身低，除了我，你們倆都是娶貴女以抬高身份。但你真的覺得老爺子現在是覺得我是可造之才？
告訴你，對他來說，我也是那個煙霧彈，我將來的下場只怕還不如老十三。老十三有什麼，一打就打下來了，可以任老爺子搓圓搓扁，將來新皇上臺，一個親王位就能把老十三收服。
而咱們不同，無論誰上臺，只要不是咱們兄弟，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你和老十一也逃不了，誰讓咱們手上資源太多，人家不能收買，那麼就只有打壓了。”
如今事情過了這麼久，形式又發生了變化，在老八看來，老十三做得很好，就該這麼做，除非老爺子充分信任策凌，那麼他就不會把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的夫婿擱置起來。
他們雖說是策凌一手提拔，可是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忠誠，當他們跟策凌同一起跑線時，他們忠誠的物件也就不再是策凌，而是老爺子了。
但這也給老十三機會。老爺子老了，有野心的人自然會有新的想法，什麼想法？不言而喻。十三的確沒有升大位的機會了，但是十三有了向新皇投誠的本錢。
“你好像也不喜歡十三格格？”老八想想看著夏茉，宮裡好像敏嬪一系，夏茉都很淡然，其它哪怕貴人生的小格格，小皇子，夏茉都會很親熱，可是就對他們一系總保持著距離。
“可能是因為不喜歡十三，就連帶著不喜歡十三格格她們了。就跟蘇嬤說的，得罪了，想修復也沒有必要，人家也不見得會領情，反失了面子。”夏茉把蘇嬤說的都當金科玉律，當然也是把蘇嬤的話來掩飾自己孩子氣的一面。喜歡就一直喜歡，不喜歡的，也裝不出喜歡的樣子。
老八笑了，是啊，蘇嬤說得沒錯，以德報怨，那是弱者的藉口，真這樣，只會讓人瞧不起。將來給敵人積聚更多的籌碼來對付自己。
“可是四哥好像對每個人都不錯，這回內務府準備兩位格格的嫁妝時，四哥可表現得不錯。”老八意有所指，雖說他關著，可是這些預算他得過問的。
四四做得不錯，按規定來的，可是又細心的把當年敏嬪的一些東西取出來，放在了嫁妝裡，不會特意的說啥，十三一系一看就會感激涕零的，四哥倒真的一向心細如髮。
看了單子，老八也沒為難，直接就簽了，當時還想著，四四現在這麼做不是讓人笑話嗎？做得太明顯了。可是細細想想，竟然想不起十三對四四，或者四四對十三交惡的事例來。
“當年老十四沒少跟老十三打架，四哥沒少往老十三那兒送東西，給老十四賠禮，雖說兩人關係看著一般，但是估計在老十三心裡，四哥算是咱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