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真的管你?
就怕人大心大,覺得瓶子裝不下了,被要打破瓶子,衝出禁錮。結果其實只有一個,傷人傷已。當然也不是沒有成功的機會,但那成功者是少數,不是她這樣的平凡的人,她喜歡在規矩裡生活,她從小就堅信,自由過了,會出問題的。
錦慧一怔,她沒想到夏茉會這麼說?細細想想。沒進宮這前,為進宮做準備,等進了宮,才發現自己從一個精緻的牢房進入了另一個更精緻的牢房。而牢房外卻是鳥語花香,而鳥語花香中,站著輕鬆、自在的夏茉。
於是無比的憤怒在自己的心裡形成,於是,她這些年好像看到夏茉惟一的目的就是讓她難過一般。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聊聊,更不會像今天這樣,靜下心來想她說的話。
想到剛剛進來前,屋裡的笑聲能揎破屋頂,可是自己一進來,靜得能讓人覺得喘不上氣來,而那些阿哥們對著夏茉總是能露出輕鬆自如的笑容,面是面對自己,他們只想躲得遠遠的。不禁又自怨自哀起來。
“沒有嗎?!”錦慧問得有些困惑。
“不知道,茉兒沒有出過宮,別人不知道,反正茉兒過得挺好的。”夏茉無害的笑笑。
“是啊,除了你,誰能那麼恣意的笑、恣意的哭、恣意的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錦慧再次暗諷了一句,小唐氏都不樂意了,低頭咬著唇給夏茉擦擦嘴角。
夏茉愣愣的看著錦慧,再瞟了一眼在錦慧後頭急得不得了的翠環,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只是因為自己“恣意”了,於是不著人待見了。幽幽的嘆息了一聲,輕笑道。
“其實茉兒一直喜歡四嫂,對四嫂不喜歡茉兒這事倒是十分糾結的!”
“為什麼?”她自然知道自己從來就沒喜歡過這個小姑子,未來的妯娌。但為什麼,她非說她喜歡自己?這丫頭說的是真的嗎?她不禁狐疑起來。
“這話不是該茉兒問四嫂嗎?為什麼不喜歡茉兒?”
“你呢,為什麼喜歡我?”錦慧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因為你是我四哥的嫡妻!”夏茉又嘆息了一聲,如果他不是四四的老婆,她對她也許會淡定一些,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了。
雖然不指望著錦慧由此喜歡自己,現在只希望能緩和一下情緒。她不太喜歡現在現在的錦慧,太尖銳,這樣其實對她並沒有絲毫的壞處,但對四四卻帶著致命的打擊,誰家的媳婦不是溫和守禮,裝也裝出一幅夫妻恩愛的樣子。
這位四福晉,好像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其實代表著四四在老爺子心裡的掌控能力,她不賢表示四四不會管家,管老婆,如果自己的家都管不好。朕還能指望你幹什麼?
“你四哥都不在乎,你在乎?”錦慧冷笑一下,但笑容中卻帶著很濃的失落。
夏茉苦笑,人家夫婦的事,不是她這個小姑子兼弟媳能置評的,而這話也不是一個已婚的嫂子該在未婚的小姑子面前說的。看來這位真的已經失去了她最後的耐心!輕輕的搖搖頭,看向了窗外,已經華燈初上,再過一會兒,老八和四四就會過來看自己了,每天都是這時間。
“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當初選秀時,我就在儲秀宮外的的御花園假山上。那時四嫂那麼貞靜嫻雅,總是露著淺淺的笑意,樣子真美。”
“現在不美了?”錦慧尖刻起來。
“給四福晉拿鏡子。”夏茉對小唐氏笑了笑。
“格格!”小唐氏輕按住了夏茉,給人拿鏡子是罵人的,不是閨秀該做的。
“哎!”夏茉笑了起來,想想,“我那天看蘇嬤的佛經,佛經裡有個故事,茉兒講給四嫂聽聽?”
“想勸我?”
“四哥常說茉兒是傻蛋,四嫂就當聽傻蛋講故事好了。”夏茉擺擺手,“有個大和尚喜歡種花,一天他要出門做客,於是對弟子千叮萬囑,要在他不在時,好好的澆花,要給花移位置,要讓它們充分的照太陽。徒弟很聽師傅的話。於是認真的澆花,看到太陽隨著時辰不同,位置不同,於是搬著師傅的花不停的移位置,這麼移著,終於把花給摔了。”
“後來呢?”翠環忍不住還是插嘴了,小唐氏和大宮女也進來聽起來,他們都是做事的人,對小和尚想把事情做好,卻最終弄巧成拙的境遇感同身受,便一下子聽進去了。
“小和尚嚇得直哭,等師傅回來了,看到自己精心的呵護多年的花毀了,氣得直髮抖,可是聽小和尚說了他一天的遭遇,最後笑了。大和尚是得道高僧,他種花是為了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