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不喜歡的既自大、又不講理的大男子主義者。對於這樣的人,縱然身份再高貴,蘇塵也是向來不屑理會的。何況她今日是突然臨時決定來茶樓,這個富家公子哥應該是無意遇上的,能不生枝節就不生枝節為好。
至於對方為何一見面就盯上他,這個可以請宋大哥去暗裡查探。
想到此,蘇塵不再理會對方還不鬆懈的視線,自然地端起了茶盅,輕輕地呡了一口,然後隨意地望向窗外,實際上卻傾起雙耳專心地細聽廳中眾人的議論。
“文兄此言差異。”廳中一藍衣中年人正色道,“昨日皇上遇險、大臣慘遭殺害,是實為我朝陽國數十年來最為悲憾之事,可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具體負責皇宮安全的應該是御林軍統領葛經葛大 人,又和兩相有何關係?更何況藍王爺和孟相為了保護皇上,一個奮勇殺敵,一個不惜以身救君,自己反受重傷,天下萬民,誰不為之敬 佩?”
“不然也!藍孟兩相二人即為朝廷之頂柱,國家之棟樑,除卻為皇上分憂之外,更應時刻關注皇上的龍體安危。何況當年皇上登基之時,年齡尚幼,篩選任命統領之職,都是由他二人所定。因此,依在下所 見,此次皇宮陡然出現大批刺客,致使皇上受驚,數名機要大臣無辜受難,當重究藍王爺和孟相之責,以免將來再發生類似險情。更何況,皇上今年就要親政,如果皇宮安全再不加以嚴加防範,到時候親政大典若再度被亂臣賊子侵入,誰能擔當的起?”文姓書生朗朗駁道。
要追究兩相之責麼!蘇塵微微一怔,不禁轉頭多看了那文姓書生兩眼,只見他雙目清朗、一臉正氣,一副十分大義凜然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沒想到當今兩大權臣實操大權之際,竟還有人敢出這樣的言論,難道他就不怕被報復麼?果然是書生意氣啊!
“文兄的文采小弟向來佩服,可今日之論,小弟卻不敢芶同。”另一個年長一些、看起來就圓滑很多的茶客也加入辯駁,“小弟認為李兄所言有理,御林軍統領之職雖是兩相選定,兩相也確有薦人不當之責,可自古以來,就是由皇上親手御點的官員,也有辦事不利的時候,難道我們也要追究皇上的責任嗎?以小弟所見,此次之責,應只追究葛統領及旗下侍衛,而不該涉及兩相。”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看來大多百姓都贊同這樣的裁決。
說起來也是,皇宮裡出現刺客,還殺了大臣傷了皇帝,御林軍統領絕對是難逃其責,輕者撤換、重著砍頭,總之大家再怎麼評論或者指責都不會有錯。可藍孟兩相如今的權勢,卻正如日中天啊,除了腦袋不正常的,又有幾個人敢在公開場合責其罪名呢?
蘇塵低下頭自品清香的綠茶,想純粹以置身圈外的旁觀者繼續聽下去,可剛才那道目光卻仍不肯放過她似的,雖也有移開,但還是不時地掃了過來,灼灼地想看清她帽簷下的容貌表情。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蘇塵不由地微微皺眉,要是再這樣下去,等會回府就難免要花些功夫擺脫此人了。
“倘若是普通的辦事不利也就罷了,可這次失職卻事關我朝千秋萬世啊!各位請想,當今皇上尚未有子嗣後代,萬一此次不幸,我朝陽國兩百多年的基業,不就毀於一旦了?”文姓書生冷冷地道,“敢問到那個時候,國無主君,天下大亂又起,只追究區區一個御林軍統領之罪,難道就夠了嗎?”
眾人頓時語塞,半響才有人低聲地道:“可刺客不是全被剿滅了 嗎?皇上雖有微恙,可龍體卻無大礙,事情哪有那麼嚴重?”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朝國民,安享天平久矣,竟連這等亡羊補牢的淺薄之理都忘卻了。唉,若大臣百姓們都如諸君這般念想,等到真的被刺客得逞那日,就悔之晚矣了!”恨世人麻木,徒喚無奈,文姓書生憤然地一甩袍袖,將茶錢擲與桌上,揚長而去。
卷三之第十二章 狂妄的絕世美男
正文 卷三之第十二章 狂妄的絕世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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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問一下,這個文書生是誰呀?怎麼如此危言聳聽?”見文姓書生已離去,一個茶客忙好奇地問道。
“喜歡如此口氣說話的,這京城裡頭還有哪個,非綽號狂生的文洛書莫屬了!”被成為李兄的藍衣中年人哼道,“至於道理,哼,我看他文洛書今天此舉,不過是故意想讓皇上以為他對皇上有多忠心,想在秋試之時對他另眼相看而已。”
“也許他也並非危言聳聽吧?雖然他說藍孟兩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