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涯微微側頭注視著她,溫柔地又重複了一遍,以寬蘇塵的心。心裡卻暗道,只要你平平安安,他們就抓不到任何足以要挾我的把柄。
“那就好。”明白裴一涯說的是真話,蘇塵放心地點了點頭,紅唇微啟,本能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吐出自從宋勝平告訴他裴一涯被囚之後一直悶著心中的擔憂。
“有勞姑娘關心了。”見她無意中洩露出來的對自己的深刻關心,裴一涯心中頓時重重地一蕩,語聲也越發的柔和起來。心中突然覺得,今日有她這句話,自己就是為她做再多,犧牲再大,也是值得的,令人滿足的。
“我瞧蘇姑娘對你也是有意的,否則也不會一提到你就臉紅耳赤 的,只是她也許礙於寡婦的身份,自覺不能耽誤你這個神醫的前程,所以也像你一般不肯承認罷了。你若喜歡她,想讓她幸福,就不該只站在背後默默地為她做事,被俗世禮節所拘,須知人生真愛只有一個,你也早過到了成家的年齡,難道你還想讓一個喪偶的寡婦先對你表白麼?裴老弟啊,大丈夫有所擔當有所為,關鍵時刻可不能縮頭縮腦啊。”宋勝平看似調侃實則卻大含深意的話又響在裴一涯的腦海中,莫名地,讓他也赦了臉。
愛上自己的病人,這是以前的他從未預料過的。
當初將蘇塵從冰天雪地裡救回,也只是單純的秉著一顆醫者父母 心、想將眼前的人救活而已。直到給蘇塵施以過程難免痛苦的針灸,見到她疼快要虛脫昏迷,還努力地對自己微笑,堅強地說自己還不能死的那一刻起,這個渾身漆黑的陌生女子,就以一種猝不及防的姿態,進入了他的生命。
而後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甚至只是她一個堅強的微笑、一個憂傷的眼神,都如築基石般,越發地奠定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直到她被陶春花逼走,才發現她的位置已如此不可動搖。
“裴大夫客氣
大夫對我們姐弟此生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