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張管家氣的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噼裡啪啦就是兩個耳光,“沒聽到官爺的問話嗎?到底是不是那個兇手?”
“小人們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天那個人的樣子,不過……小人……小人絕對可以擔保不是這個醜八怪!那丁家小妞美的像天下掉下來似的呢!肯定不是她!”甩樹枝的家丁驚魂未定地哭喪著臉道。
“媽的!不是還叫老子跑這麼遠!”一聲脆響。其中一個官兵已狠狠地甩了狗頭癩一個大耳光,“都是你這個狗東西,敢糊弄你大爺!皮很癢癢了是不?”
“官爺,小人我……我……”狗頭癩委屈地捂著臉,誰讓他確實沒有見過喬向陽帶人上山,只是憑各種跡象推測而已,此刻見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哪裡還有話分辨?
“簡直找死!”
狗頭癩還沒委屈完,另一個脾氣顯然更為暴躁的官兵又一腳飛了過來,將狗頭癩一腳踢撞到旁邊的樹上,狗頭癩慘叫了一聲,忙抱住樹幹,這才沒有當場滾下坡去。
“官爺您先消消氣,喝口茶解解渴,今天您二位的辛苦小人都看在眼裡,感激在心裡,不管結果如何,待我回去後,一定都會稟告我家大公子,請大公子好好犒勞二位。”見兩位官爺發火,張管家口中忙恭敬地道,邊說邊使了個顏色,另外兩個家丁立刻討好地送上竹筒。
那兩位官爺的面色頓時就變了,但卻不是變的和緩,而是變的有些蒼白,彷彿管家不是在恭維,而是在威脅他們不該抱怨似的,兩人對視一眼後,立刻一言不發的接過水喝了兩口,再也不說話了,連累也不再喊一個。
張管家微微一笑,但蘇塵卻看的十分清楚,他的笑意根本就未達到眼睛裡,只是扯了扯麵皮而已,眼神中甚至還有些不屑。
蘇塵的心頓時一沉。
看來這張家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否則也不會連一個管家都可以這樣公然地威脅官兵了。如果連官府都被張家控制了,那彬彬家的仇就更難報了!
“喬家婆娘,那你男人呢?”張管家見搞定了兩個不滿的官兵,暗藏鋒利的眼神又重新落到了喬大嬸的臉上,緊緊地盯住她的眼睛,彷彿要挖出什麼來。
“俺男人砍……砍柴去了……”喬大嬸畢竟不擅長說話,一問到喬大叔,臉色更加白了。
該她上場了。
“大爺……”蘇塵顫著嗓子掙扎著就要起來,喬大嬸忙過來攙扶,蘇塵不顧一切似的就往管家的方向困難的走去,邊走邊拼命的哀求道,“求求您,千萬不要告訴我姑姑的村裡人,我只是生病而已,不會傳染的……真的不會傳染的……大爺……你要相信我……”
見蘇塵連站都站不穩,卻還要露出一張醜陋恐怖的臉踉蹌著過來求自己,繞是張管家再沉穩也不禁面色一變,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保持著和蘇塵之間的距離,再看其他人,才知居然早在蘇塵一動的時候就躲的遠遠的了。
所有人心裡都在想:瞧她這副鬼樣子,還沒有傳染病?誰信?
“站住,不要過來!”張管家又退了一步,色厲內荏的喝道,一腳挑起旁邊的樹枝準確的握在手中,直指蘇塵,樹枝雖帶點微顫,但動作卻是流暢之極。
他果然會武功!蘇塵假裝被駭的怔了怔,不敢再上前,卻又立刻轉向其它人。
“求你們了,一定不能說出去!俺真沒傳染病啊……你們看,你們看,俺已經在吃藥了,俺的臉已經好多了……你們看啊!”蘇塵睜大著眼睛胡亂的乞求,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瘋兮兮的,將烏黑的手伸的老長老長的,看到哪個離自己近就撲著去求哪個,沒一會就把眾人都嚇的退出了十幾步遠。
“張管家……我瞧這女子也不像是假裝的,應該是這個狗奴才搞錯了吧!”其中一個官兵嫌惡的矇住了口鼻,終於忍不住開口,臉上一副急於想逃離這處瘟疫般的所在。
“大爺……求你們了!”演戲要做足,見張管家還在猶豫,蘇塵故意裝作虛弱無力的樣子,突然地體力不支的撲倒在地,卻猶自不死心地爬著去抓張管家的腳。她早明白眼前這個管家才是關鍵,只有他信了,這一次才能順利地矇混過關!
張管家自然不可能讓她帶病的身體靠近自己,蘇塵黑乎乎的手還沒伸到,他已提氣倒躍了兩步,對著自己府裡的人喝道:“你們幾個,去附近的地方搜一搜!”
“是。”其他人巴不得趕緊離開,立刻應聲散開。
“嗚嗚嗚……大爺,我真沒病啊!”蘇塵像祥林嫂一樣反反覆覆地重複著那句話,又是用手撓著土地,又是抓著樹枝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