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明白。老將軍乃是深明大義之人,自然知曉天下大勢,自當為國效力。”
三娘聽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旁孫安忽道:“種將軍,如今二帝薨逝,宗室俱亡,朝廷新立了女帝,將軍以為如何?”
孫安忽然說起新立的女帝來,种師中微微一愣,但見得史進朝自己使個眼色,已然明瞭,當下坦然道:“二帝立下這位女帝,看來也是當時情勢所逼,老夫猜測,當時二帝是想借立了新帝,可教金人不再以二帝為要挾,朝廷可有新帝為望,繼續抗擊金人,將來金人退去後,或再將帝位傳回。但可惜二帝並宗室都薨逝,趙宋已經無人可繼。聽聞這女帝雖然仁孝,但卻非治國安邦之才,而且年少德薄,又是女子之身,只怕與國不利。老夫以為,即便是要尊個女帝,也當是大帥這等人才方可啊。”
第進八章西北將門今何欲 東南捷報寇授首
便在洛陽府衙堂上,聽了种師中的話後,三娘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卻反問道:“西軍十餘萬將士並西北八座軍州軍民都如種將軍這般想麼?”
种師中道:“西北軍州,數百萬軍民,自開國以來,年年征戰,以抗夏國、吐蕃。便在西北有我種氏、折氏等將門支撐,此趟勤王,折氏那裡有折可求領軍去援山西太原,多得大帥麾下林教頭出兵襄助,兩家親厚。折可求此人,中規中矩,雖難託大事,但也算能識時務,種某自信可勸服與他。至於西北其餘豪族、將門,皆以我種氏、折氏馬首是瞻,我兩家將門若是擁立新朝,餘者自然應從。”
三娘此趟放著新立之女帝不顧,定要親自領軍擊敗金軍,除了軍事層面考慮之外,最為要緊的便是要與西軍精銳种師中等會盟洛陽,不論如何,大宋西軍精銳天下聞名,且西北將門集團在西北根深蒂固,要想收服他們,三娘是必須親自來洛陽見种師中的。
今日相見了,一番懇談之後,三娘發現這種師中很是上道,省下了自己不少口水。再得了种師中明確效忠的言語之後,三娘安下心來,只看了站在種師中身畔的史進一眼,心中暗想:“看來這種師中此前多得大郎遊說,否則也不會這般輕易折服的吧。”
談談說說,最後三孃親自設宴,款待种師中等西北名將,於此趟有功戰將,三娘皆答允奏報封賞,又多賞賜結納,西北諸將皆是歡喜。
晚宴之後,諸將散去,三娘自命人請史進前來說話。史進來到三娘書房,卻見三娘已經卸了戎裝,一身紅衣狩服,烏帽垂絛,明眸善睞,仍舊如同當年初見時一般的容顏。
史進上前見了禮嘆道:“不知師姐是如何養身的,十餘載光陰之後,容顏居然依舊,倒是師弟顯得老了。”三娘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師弟,想不到多年不見,一見面就這般言語,想來是哄妻妾之語用多了吧。”
史進正色道:“此乃肺腑之言,師姐駐顏有術,看起來仍舊好似當年容貌一般啊。”三娘笑道:“我這是修習師尊的練氣之術,你想學麼?我教你啊。”
史進搖頭道:“一個大男人學駐顏術有什麼用處?”三娘被史進嗆了一口,心頭忍不住想道:“是啊,當年我為何要學這練氣之術?難道真是為了益壽延年?扈嵐啊扈嵐,多半還是你自己虛榮作祟,知道今生都是女兒身,怕自己有朝一日成個黃臉婆,是以才要學的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在意自己的容顏了?”
史進不知道三娘心頭在胡思亂想,當下恭恭敬敬一禮道:“恭賀師姐這趟大勝金虜,待得班師回朝,定然可得開國立朝。”三娘回過神來,笑了笑道:“也恭喜師弟,師弟立下不世之功,這凌煙閣開國像上,定然有師弟一席。”
史進撓撓頭道:“小弟也只是做了該做之事。”三娘看著史進道:“這種師中可是你多番遊說過了?是以這趟讓師姐少費許多唇舌。”
史進道:“其實此前小弟在西北略有威名。”三娘打斷笑道:“師弟太謙虛了,西北諸路軍州,誰不知曉你華州史大郎的威名?”史進笑道:“也多虧師姐的謀劃。當年小弟回華州後,便與西北各將門多做生意,大到馬匹、鹽貨、盔甲、兵器,小到美酒、玻璃等物,因此小弟與西北將門多有親厚。再有師姐那白蓮教在民間贈醫施藥,勸人向善,廣開善門,民間多頌揚白蓮聖女的。加上此趟師姐命林沖兄長在山西救過种師中、折可求等人,西北將門自然感恩戴德。再有師姐軍馬,冠絕當世,軍中精銳,殺得金人所向披靡,西北將門自然也知道厲害。是以之前有如此多的安排,小弟出馬與种師中商談遊說,可謂是水到渠成之事,也算不得什麼功勞。”
三娘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