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這邊擒了麗卿在馬上,揮軍一衝,殺散麗卿部眾,得意洋洋的正打算揮軍趕來,再將欒廷玉與祝彪也收拾了,卻聽背後勁風破空之聲襲至,三娘連忙側身貼在馬鞍上,只覺頭頂一涼,一支箭雨竟然正中自己的纓盔。
三娘大怒,回頭看時,一名四十餘歲中年儒將,手持一張鐵胎弓,正朝自己放箭,口中怒喝道:“賊賤人,放下吾兒來!”三娘聞言更怒,知道這人定是陳麗卿之父陳曦真,便掛住雙刀,取了金雕弓在手,策馬疾奔而回,翻身弓上搭了三支箭,望陳曦真較親,連珠箭嗖嗖而出,口中也怒喝道:“陳老匹夫,有本事自己來救人啊!你若不救,被我拿回莊上去,定將你女兒犒賞三軍,教你一夜之間多出幾百個便宜女婿來!”
陳曦真氣得幾欲暈去,不防三娘那連珠箭射來,鐵槍急忙揮擋,只打落兩支羽箭,第三支羽箭正中陳曦真胳膊,陳曦真大吼一聲,幾欲跌落馬下,左右偏將急忙救下。
莊裡祝龍、祝虎兩個見勢頭不好,急忙開啟莊門,點起一千軍馬殺將出來,三娘見了,呼哨一聲,引軍便退。穆弘、楊雄兩個聽得呼哨,也各自舍了祝彪與欒廷玉,引軍且戰且退。
祝彪、欒廷玉與祝龍、祝虎兩個合兵一處,祝彪急道:“陳娘子著了她拿了,須得救來。”當下催馬引兵便趕,欒廷玉、祝龍、祝虎恐他有失,急忙也趕上去。
不想趕了三四里地頭,就一片白楊林裡,又殺出一彪人馬,都是一遭的步軍,皆持丈許長繞鉤、鉤槍,待得祝彪引馬軍追來是,一股腦的只顧用繞鉤、鉤槍來勾到馬匹,後面持短刃的軍士趕上來便復一刀結果了落馬莊客性命。
祝彪見了大驚,眼前密密層層的都是繞鉤搭來,急忙使槍撥開,但哪裡能盡數都撥開?肩頭、脖上著了兩個繞鉤,登時拖下馬來。好在此時欒廷玉快馬引軍趕到,衝殺一陣,白楊林中那群繞勾手略略退去。
欒廷玉救下祝彪,祝彪還要趕時,那白楊林中飛蝗般箭雨射將出來,原來內裡竟然還伏下了一批弓弩手。欒廷玉拉著祝彪,便格擋羽箭便急退,折卻兵馬大半,隨後祝龍、祝虎趕來接住,幾個慌忙退回莊上去了。
卻說陳曦真被三娘一箭射中臂膀,被官軍諸將救回莊內,軍醫將箭頭剜了出來,上了金瘡藥,包裹停當後,取條布巾掉了手臂。
少時聞報說欒廷玉並祝家三傑敗退回來,陳曦真大驚,待得四人回到堂上時,陳曦真急問道:“戰況如何?”祝彪悶悶不樂道:“只趕去時,那賊婆娘在半路白楊林內伏下繞勾手與弓弩手,將我等殺退,未能救得娘子回來。”
欒廷玉道:“這三娘子在西北軍中征戰時,便驍勇無比。又在華州降服少華山與史家莊兩處,華州許多好漢盡皆為其效死力,足見其才智手段厲害。今趟陳統制方才引軍至,她並不坐困死守,卻反客為主,反倒先引兵來搦戰,我等都是一時輕敵,著了她的道了。”
陳曦真恨恨的說道:“不想這女賊不但武藝精熟,便連這弓馬之術,也盡得鐵臂膀周侗真傳,三花連珠箭居然如此狠辣,連我也一時不察,著了她的手。如今一戰,都尚未到得她莊前,便折了麗卿,我也傷了,折了銳氣。麗卿又陷在她那裡,投鼠忌器,如之奈何?”
欒廷玉道:“統制且先安心將息,扈三娘子雖是朝廷重犯,但素聞她行事倒也仁義,又是位女子,料想也不會太過為難陳娘子。待得明日,我一個人先去扈家莊一遭,一來探個虛實,二來問個訊息,看三娘子那裡如何方肯放回陳娘子來。”
祝彪聞言急忙點頭道:“對對對,要是她要錢糧財帛贖人,我這裡便去辦來。”欒廷玉又道:“若是不肯還時,便引大軍盡數圍將過去,將她扈家莊圍個水洩不通,以兵馬威勢,逼得她不敢輕易加害陳娘子。”祝彪又道:“正是,若她敢動娘子一根汗毛,等打破那鳥莊子,定要將她一家老小殺得一個不留!”
陳曦真閉目沉吟半晌後,忽然睜眼道:“此女子才智頗高,與她對敵,不可以常理揣測,須得反其道而行之。”欒廷玉道:“統制的意思是?”
陳曦真道:“我兵馬才到,她便先引軍來搦戰一場,擒了我兒過去,定然便是想將我等軍馬悉數引往扈家莊去。若我等按這般行事,正好著了她的道。我猜想她定是在扈家莊左右佈置下了天羅地網,只等官軍過去。”
祝彪奇道:“岳丈大人,若是不引兵前去攻打扈家莊,又如何能救得出娘子來?”陳曦真道:“聽你說過,那扈家莊與左近李家莊結成生死盟約,扈三娘還與李家莊的李應結成了義兄妹?”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