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道:“不弱也,只是香氣比不上我們的透瓶香。”三娘暗笑,心道:“自然不足,那透瓶香我可是配了香料放在酒內勾兌的。”
歐鵬問道:“有甚飽肚的?”酒家道:“只有熟牛肉。”歐鵬道:“好的,每人都切二三斤來吃酒,少時一發算錢與你。”酒家見一眾人簇著一位美貌小娘子,都是衣飾華貴,還道是哪家富貴千金出遊,看家護院的槍棒教師都有幾個扈從,也不怕他短帳,當下每個人都切了三斤牛肉來吃。
吃了一回後,三娘喚道:“酒家。”那酒家急忙上前道:“小娘子有何吩咐?”三娘問道:“聽聞這景陽岡上有大蟲,可是真的?”那酒家道:“自然是真的。”三娘奇道:“還不曾被除去麼?”
那酒家嘆道:“那畜生厲害,就左近獵戶,都有二三十人壞在它手裡,誰人敢近它?”三娘皺眉暗道:“這便怪了,武松走了也有七八日,按理說也早該結果了這頭大蟲,為何到眼下還在?”
那酒家又道:“官司如今杖限獵戶擒捉髮落。岡子路口,多有榜文:可教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巳、午、未三個時辰過岡,其餘寅、卯、申、酉、戌、亥六個時辰,不許過岡。更兼單身客人,務要等伴結夥而過。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時分,小娘子,你幾個雖然人多勢眾,但天色晚了,不如就我此間歇了,等明日天明再過岡子。”
歐鵬笑道:“便是有十頭大蟲,我們一十二人也不怕,何況只有一頭?”那酒家道:“客人須仔細,約莫半個時辰前,一個客人單身一個,便孤吊吊一個人過去,還吃得大醉,口中也是這般誑語,我看也是早晚合休。”
三娘聞言眼前一亮問道:“那人長什麼模樣?”那酒家便將那大漢容貌說了,末了道:“俺家這美酒名喚出門到,那漢子倒也十分英雄,直喝了十八碗,口中還兀自說醉話,直說什麼俺這酒不及扈小哥送的透瓶香云云,真個兒氣人。”
三娘對歐鵬、馬麟兩個道:“那人定是武二哥,我等吃快些,去趕他。”當下眾人匆匆吃喝了,重新上路,那酒家勸了幾回,眾人也不理會,望著一眾人去了後,那酒家靠在門邊,口中兀自道:“可憐如此嬌滴滴的一位小娘子,便要命喪虎口了。”
三娘、歐鵬、馬麟引十名鐵衛,各舉兵刃戒備著上了崗來,行不多時,已經天色盡墨,都打起火把來行路。但一直行到崗下,也不見有武松蹤跡,更不見那頭大蟲蹤影。又行出裡許,撞見幾個獵戶,問起時方知,剛才有好漢打了那頭大蟲,一眾獵戶將那大漢擁到左近大戶莊上吃酒去了。
聽得這話,三娘才放下心來,歐鵬道:“可要去莊上尋武二哥?”三娘道:“這倒不必,起初是怕武二哥吃得醉了,著了那畜生的手,既然無事,我們自先去陽穀縣辦正事要緊,稍後有緣,自會相見。”
當下一行人辭別獵戶,連夜趕路投陽穀縣而來,到了陽穀縣時,天色濛濛發亮,城門才開,一行人便入了城來。
三娘、歐鵬、馬麟並十名鐵衛,到了城內,找城內最大客店獅子樓住下,趕了一夜路,也都累了,各自梳洗後安歇。睡了數個時辰,聽得店外街上,人人轟動,鬧鬧穰穰,三娘起身胡亂穿了套衣裙來,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望去。
只見小樓窗下,左右街上,都擁滿了人,人人都在說:“景陽岡上大蟲吃一位好漢打死,稍後便至縣衙受賞。”人人都爭相在前,只想看看那打虎英雄的模樣,還有看那大蟲是何等一隻猛獸。
過不多時,猛聽一陣鼓樂之聲到來,遠處街上,一眾獵戶敲鑼打鼓的行來,前面七八人抬了一架虎床,上面綁了一頭死虎。眾百姓看了,皆是驚呼不已。三娘看那頭大蟲時,果然老大一隻,只看形體也有水牛般大小,三娘暗讚道:“真個是打虎武松,赤手空拳也能打死這等成精怪物。”
那老虎後面,眾多村坊上戶,擁著一抬涼轎,上面坐了一位披紅掛綵的大漢,正是武松武二郎。一眾百姓見了如此英雄好漢一個,登時喝彩聲不斷,三娘看了也是笑逐顏開。只見街上,陽穀縣民人,迎喝將來,盡皆出來看,鬨動了那個縣治。只見亞肩迭背,鬧鬧穰穰,屯街塞巷,都來看迎大蟲。
三娘方才起身,急要看熱鬧,因此也未梳妝,一頭秀髮如絲緞般垂下,披了衣裙也未整束好,香肩微露,便慵懶的靠在窗邊,笑靨如花的看著武松行過。
少時武松一眾人都往縣衙去了,圍看的百姓也都轟然跟去,街上頓時行人稀少起來。這時,三娘卻才陡然間發覺不妥,只見街面一處茶寮旁,一個錦衣官人坐在那裡,一雙眼直勾勾的只望著三娘這邊。那官人也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