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2 / 4)

茶香,抿一口放下,理應不算太難。

只見少年緩緩端起茶碟,輕啟茶蓋,抿了一口茶,又緩緩放於桌案。

整個過程優雅到極致,全然不像個臥床近一月,剛下地來的傷患,修養果真是不一般。

少年放下茶碟,抬起鳳眸,迎上直直盯著自己瞧的少女嬌顏:“皎兒……不喜此茶?”

被他一問,皎兒急急撇開視線,忙道:“沒,沒有……”

紅袖端起茶碟抿了一口茶,以掩飾心虛,有時候明知無用亦會如此而為。

誒,本是在觀察他眉間神色,想看他端起茶碟是否勉強,見他緩緩端起,神色自若,理應收了視線,卻不自覺地將他當做一隻高貴優雅、風姿俊美的白狐免費欣賞了一遍……又被逮著了。(愛美之心害死人……)

事實證明,鳳之淩這一對鳳眸,比她還賊亮,果然是隻白狐來著……

比起金光燦燦,倒是這份雪白更適合他,雖然使得他膚色更顯蒼白病態,但顯然他喜白甚過金,如同湖心的綠萼白梅,這少年不過是拿著那一縷金色偽裝而已。

但見她心慌遮掩,嬌顏泛出一抹淡淡紅暈,少年心底不禁生出一絲歡喜,她終究不是眼裡全然沒有他。

清明遙祭

三月初三清明祭祖,客棧門外一大早掛了牌子歇業一日。

這日,在後院中備下兩方香案、香爐、祭品,一朝東北,一朝西南,鳳之淩這一年又只得是遙祭東北位及西南位。

鳳之淩受傷後初次下樓來,雪松與霰雪一人一側抬起“伏虎”,轉眼輕輕落地,一絲顛簸也不曾有。

昨日寒食時,鐵硯言平東王妃忌日為三月初十,前年去太后壽宴,去時冰天雪地過了開封又是雨雪夾雜,緊趕慢趕也足足用了近五十日,從京城返回,更是一路雨水雷電,泥石斷樹攔路,縱使日日不歇也才一日四十多里地,到開封已用四十餘日,清明、忌日皆未趕上。

皎兒心有愧疚,若不是他來尋她“救”她,怎會傷成這樣,今年又無法趕回青州城給他娘上墳掃墓,他娘是他此生心病,他心裡一定十分難過。

兩方案前各擺了一方柔軟的蒲團,朝東北位的案上香菸繚繞,水果糕點祭品各設兩盤,這般簡樸亦是隨那位薄命紅顏的品性而為,另一座香案上則豐盛數倍。(雖說出門在外,好歹是鳳家代代君主)。

這日是皎兒初次見他真正落地。

鳳之淩今日又恢復了往日寡言,除祭拜正事外其他的侍衛們亦無人言語,連鐵硯都安靜了。

鐵硯將“伏虎”上踏腳收了,素靴落在面朝西南的蒲團前方,雪松霰雪二人依舊是一左一右,扶起他左右手臂。

前一日她瞧見鐵硯準備的那方蒲團便與他道,下跪上香不妨,叩首需前額貼地,動作太大,不可。

只是眼前白衣素稿的少年依舊我行我素,看的她整顆心忐忑不安,這倔脾氣……

(恩仇分的清啊,雖與父不合,祖宗照樣盡心拜祭……誰讓自己姓了鳳)

鳳之淩緩緩叩了首,被極其小心的攙扶回“伏虎”。

皎兒本是極不喜歡下跪的,奈何既做了鳳煜輈養女,得了個郡主封號,不得不多跪許多沒血親關係的“祖宗”,好在往年一半日子不在王府,省了許多祭拜大禮,但今日,似乎是避不開……

皎兒自昨日寒食節換下了一身紅衣,一來清明,他娘忌日沒隔多少日,二來等過了忌日就要上路,紅衫過於張揚。

皎兒身著月白色衣裙,待她向西南行過三跪九叩,鐵硯將鳳之淩推至另一方香案前,再向他孃的方位上香叩首,這才坐回“伏虎”。

雲霄八人隨後一併行禮,因與其為師兄弟,行的也是大禮,其後才是其餘侍衛行了僕從祭拜禮。

她想著自己是否也該行個禮,好歹害了人家做孃的清明不見兒子前去掃墓。

只是按照禮法祖制,倒是沒定這類禮法細則。清明皇家由皇帝協眾皇子龍孫朝拜太廟,女子無品則不入,平東王妃為親王正妃,按理方才朝西南已拜過。普通百姓家清明都不串門,她也沒遇見過,聽說過。

一想,她糾結這作甚麼,本應出自真心實意而非禮教規矩,盡份心意就好。

就這麼著,鳳之淩與一干侍衛見到了其平生初次所見的俯身半垂直三鞠躬禮。

祭完祖,院子裡撤了香案,鳳之淩並不回房,坐在院中遙望東北。

三月三,邁入季春,縱是北國開封亦是萬物萌生,草木萌青,陽光愈發明媚,風裡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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