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時從向侍衛口中無意露出來的,抖出他人太不仗義。
安柯兒氣急敗壞轉身去桌上提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再不歇停一下喝口茶,恐怕得氣厥過去,!
皎兒思來想去也不知其意,莫非瞞著她甚麼?
“柯姐姐,家中催信不是又來了一封,今年風雪尚未起,不乘此時機返回江南,莫不是要我到了明年春夏……為你接生?”
安柯兒爹孃來時,順道捎了封皎兒孃的親筆書信,雖得知她遲遲不返江南的原由信中並未催促,字裡行間卻也多顯焦慮之色。
皎兒心急返家,安柯兒心中又是一番打算,王爺都說得如此明白,她既已知曉如何還能裝作不知!
安柯兒上前奪過她手中正整理的衣物,推心置腹好言相勸道:“短短半年光景,王府三位主子先後遇襲,可想如今府外多兇險,當日商議將爹孃接來時還未生如此多事,如此卻也叫我一個半月寢食難安,如今接連出了側王妃與王爺兩樁事,怎能叫你再犯險!”
“……柯姐姐多慮了,有雪衣古峰送我,豈能遭遇不測?”她雖不願給那二人添麻煩,但“盛情難卻”,何況若無這二人,恐怕鳳煜輈得使些心力,何苦讓其提心,又何必連累王府中的侍衛,何況浩浩蕩蕩耽擱時日。
“啊……小師叔仍未離開?”安柯兒詫異萬分,自從成親那日鴛鴦紅蓋下聽相公口稱了一聲“師叔”得知他來過外,安柯兒就再沒聽聞過此人動向,彷彿他從未來過……這丫頭怎能篤定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前輩”會相送?雖說他二人關係叫人難猜測。
儘管安柯兒自成親那日得知了此人身份,但她印象中雪衣露在連帽披風外的美目委實叫人辨不出年庚,問相公顯然問不出結果,她便在心裡自個兒給雪衣起了個稱謂,那便是“小師叔”……
“……”這,應當是吧,也不排除他間歇性的閉關。
安柯兒仍不死心,蹙眉哀嘆一聲道:“皎兒,你若是走了,若再有人對王爺與小王爺不利,你叫我如何是好……我只是個大夫,又不善解毒……只怪師父藏著半手絕活不授予我……”
安柯兒當然不是真埋怨師父,說這話無非是想要留她,對這丫頭她除了苦求示弱別無他法。
告辭
安柯兒這般委實叫人汗顏,皎兒去意已決,當日便回了鳳煜輈。
鳳煜輈父子顯然已知悉……晌午時分丫頭在門外聽了一耳朵。
青桐苑內,鳳煜輈沉色嘆了數聲,方道:“淩兒足疾,果真難以治癒?”
鳳煜輈儘管不願見其歸去,但他身為人父,首先問及的自然是兒子的腿疾。
“請恕皎兒無能為力。”皎兒一早便料到他有此一問,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惋惜。
鳳煜輈也知她已盡力,無論怎樣也不能再揪著此事來留人,不以此,那也就只有——
“皎丫頭——”
皎兒斷下鳳煜輈欲出的勸言:“三叔,我意已決,離家已近三年,不見父母兄弟……”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鳳煜輈再難措辭,畢竟身為長輩,豈有為難晚輩之理,況且此事當淩兒自己做主。
鳳煜輈萬般不捨得道了些長輩關切之言,言及派百名侍衛護送她,皎兒急忙推了,同他說了原由。
臨了,鳳煜輈落下一句:“你同淩兒兄妹二人感情甚好,當親往告辭才是。”
“……”鳳煜輈這棵姜果然是辣得很!儘管他就是不提,自己也會前去湖心告辭。
皎兒清楚地記得,鳳之淩曾言,倘若她內傷好了絕不攔她,鳳煜輈的算盤可是打錯了。
湖心,鳳之淩的確沒半句留詞,前後不過短短三言,其餘時候便是聞著他的梅花薰香,其神色叫人琢磨不透。
鳳煜輈父子雖未如安柯兒般阻攔,其餘眾人卻諸多不滿顯於面上。
鳳之淩身旁諸位尤以鐵硯最為“氣惱”,一雙鹿眼更是極其哀怨,彷彿讓心上人慘遭“拋棄”之人是他。
少年送她出門,幾無殘葉的梅林間,咬牙鼓氣道:“郡主,鐵硯以為加以時日主子定有起色,今日斷言是否言之過早?”
初生的牛犢不懼虎,鐵硯在當世藥王毒仙二聖共同的傳人面前提出質疑,當然他不可謂不心虛,只是相較種種,留下郡主才是當務之急,哪裡顧得那麼多。
“……”原本她唯恐鳳煜輈出此言,但鳳煜輈未道之言卻從這少年口中聽聞。
鐵硯見其語塞,更得了底氣:“郡主,主子與王爺初生和睦,戕賊正對咱們虎視,平東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