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而至,而是二人初見天下聞名的江南第一公子與秒手回春花海棠,果然聞名不如親見……
鳳煜軒早已請這二人去歇息,但他們卻硬是坐了半個多時辰紋絲不動,因先前已道是自家人而不便驅趕,父子二人只得作陪,鳳煜軒心道:看來這二人是非要先鬧明白阿籽今夜住於何處再作計較……這份無聲的虎視眈眈叫人頗為頭疼。
花錦龍對平東王頗有意見,面對這二人恭身行禮也不給予好臉色,淡聲道了一句:“老夫無德無能豈敢受兩位公子大禮。”
氣氛一時頗顯尷尬,唯獨焦白一人暗自叫好,在廳中沉靜良久的花子竣忽然面色凝重起身上前。
“姐,江南遍地文武才俊,那人遠在北方不說,更是足不能行,別提陪你騎馬打獵,恐怕連自家院子也去不得,你別嫁——”
少年子竣
花子竣之言毫無迴避,他本就是說於眾人聽的,之前家中遭平東王府強行下聘,爹孃處雖探聽不全,但他在爺爺那裡可是聽得八九不離十,方才聽這二人說到迎親,少年不禁心生厭惡,若非此處是姑父家,恐怕不等爹孃發話他已先拔劍驅趕這二人!
花子竣之言遠比花錦龍難聽得多,雖無半字粗言卻極是無禮且傷人,莫說非雨、文昊,連皎兒亦覺尤為刺耳,不禁蹙眉。
鳳煜軒見妻舅夫妻俱在自己不便多言,花錦龍本當斥責,然而兒子所言句句在理,皆是他心中所慮,雖聽聞鳳之淩足疾將愈卻非親眼所見,此刻又尚未問過女兒,一時竟也蹙眉不責……
好在海棠“清醒”,斥道:“你一小兒懂甚麼,快下去!”
“娘,我年已十四,哎喲——”花子竣捱了一記爆慄,出手之人正是自己爹爹,令他分外詫異。
“子竣尚且年少,兩位莫怪。”皎兒歉聲道,替自家親弟弟賠罪,無論怎樣當面捅人痛處豈是君子所為,且這般直爽如何經商。
“世人都曾年少,花公子與小姐……姐弟情深,一時言辭過激只因不明真相,不妨事。”文昊只消得郡主“偏袒”之色即是。
“姐——”花子竣聞言疾呼,得來爹孃與姐姐三個白眼,海棠眼神警告他,再開口就封他啞穴……花子竣敗下陣來。
“王爺,今日女兒回來,設晚宴熱鬧一番如何?”花嬌龍乘勢轉開話題道,原先不能確定女兒回來落腳何處因而不曾提起。
“好,全憑嬌嬌之意!”鳳煜軒巴不得如此,只是礙於妻弟夫婦不便開口,如今兩家齊聚一堂如此再合適不過。
鳳煜軒一聲“嬌嬌”,旁人聽慣了不覺有異,非雨、文昊頗感無言,怪只怪平東王妃早逝,他們不曾聽聞義父……
眾人正有破涕為笑之態,門外傳來侍衛稟報聲:“啟稟王爺、王妃,徐姑娘求見。”
“娘,可是湘兒?”皎兒欣喜之色倏然而起,隨即卻又蹙眉垂首,她得換下這身與娘抱頭痛哭的衣裳,洗漱一番方能見她。
姐妹夜話
是夜,千嬌閣內擺下接風洗塵宴,花嬌龍派人將老父親接到府中,可憐皎兒先遭湘兒一頓埋怨,宴前又遭祖父一通斥責……
散宴後,儘管女兒面色紅潤未有多少倦色,海棠卻道其一路勞頓將皎兒留在王府,一家人這才各按原路返回。
非雨、文昊這才宿於王府,其實遭花家父子一前一後“惡語”相向後,誰都明白鐵定不會讓他們住進花家,若非王府、侯府便是客棧,皎兒宿於王府,他們自然跟隨左右。
焦白賴著不走,非等鳳之清起身告退才肯離去,湘兒則求宿於王府,兩個姑娘同榻而眠,久別重逢自有道不盡的悄悄話。
洗漱後,湘兒仰面朝天躺在舒適無比的榻上喃喃道:“十五妹妹,這次回來了就別再走了。”
對於湘兒之言,皎兒答非所問:“湘兒,你的好,他遲早會看在心裡。”
湘兒一愣坐起身滿面羞紅結巴起來:“誰,誰與你,說,說這個!”
“好好好,不說就是了,你緊張個甚麼!”皎兒略微一試,湘兒心意赫然顯現,難為她宴上裝得辛苦。
“誰緊張他了!”湘兒低若蚊蠅,辨白無力,靜了一靜又換言道:“妹妹,那位小王爺不止傲慢、冷漠還……他對你好嚒?”
在南桐城住了兩年多,如今湘兒的漢話早已熟練,時不時也能冒出幾個日常不聞不言的詞句。
湘兒依稀記得在京城時齊王府裡見過那位小王爺,面貌的確是俊得很,只是那人比冰雪還冷,對公子極其無禮,那日前後也不曾聽他吐出多少字,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