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滿意?”鳳煜輈許諾安柯兒道。
安柯兒呆楞住了,這可是天大的恩澤吶,他們夫婦皆不慕權勢名利,郡主不過是個頭銜,認作義女日後得王爺疼愛便足矣,但聽王爺如是說想必日後定能得其厚待……安柯兒一閃神謝恩也不曾,只顧著呵呵傻樂,“可惜”十月懷胎誕下的是兒子,這是後話。
四月十八,吉日吉時,身在青州城的六人行了祭祀大禮,鳳煜輈連飲六盞茶聽得六人改口稱其“義父”,而遠在北門關的雪松霰雪則待日後再行補禮,書信之中亦令二人改口。
這日起,原先人丁單薄的平東王府即時興旺起來,丫鬟侍衛等皆改口稱這幾人公子,按著安柯兒的叫法,如燁然是小四,便是四公子,以此類推,好不熱鬧……
虛驚一場
經過近兩旬親手診治,鳳之淩足疾再次好轉,這期間皎兒以其外傷為由敷衍著鳳煜輈,而鳳之淩自身更心知肚明毫無疑問。
鳳煜輈收雲霄等人為其義子,當日鳳之淩亦親往觀禮,其氣色已漸復。
翌日午後皎兒如常前往湖心,言辭冷淡且甚少,神色間頗顯慍意。
若說起先十餘日百思不解,隨其足疾重又好轉,其言行舉止又是始終沉著鎮定無憂,近日心中疑慮便自然逐漸清晰起來。
鳳之淩竟施苦肉計,以不服湯藥致使足疾反覆誑她再留於府中,世間怎有如此痴傻之人,若不幸致終身殘疾該當如何是好!
鳳之淩素來觀之入微,近日見其漸顯異色心知她已生疑心,時至今日顯然已確定無疑,但她未將此事挑明只徑自暗生悶氣……心憂之餘卻也不禁莞爾一笑。
皎兒為鳳之淩探過脈便自顧自在一旁翻卷懶於理會那對主僕,只等半個時辰後藥材浸泡開了便去廚房親自煎藥,其實自那樁糗事之後也大多如此,只是她的面色遠不止於如此難看。
“主子,您慢些——”
鳳之淩起身於書房內習步,前幾日由鐵硯攙扶著無驚無險無須聽其碎語,今日退了鐵硯手執紫檀木杖自行緩步走動,鐵硯便在身旁一會兒一句唸叨,又是替主子拭汗又是提袖於自個兒擦汗,儘管前次事出有因,畢竟也是前車之鑑,再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
鳳之淩蹙眉示意其禁聲,奈何鐵硯只顧著主子膝下壓根未覺。
薰香爐頂香菸飄盡,內中炭墼熄滅,原來鐵硯貼身於其主身旁而忘了定時試香。
鳳之淩略蹙其眉側首輕聲吩咐道:“去後堂將炭墼燃上。”
鐵硯一愣,略作遲疑,忽又抿嘴一笑應聲稱是,腳下移步前仍不忘叮嚀一句。
鐵硯這一句叮嚀似是與其主所道,然而臨出門卻看了一眼皎兒……
讓人掃一眼又不缺斤少兩,這本來並不是個事兒,可若是換作有些人就不同了,顯然鳳之淩有意示意鐵硯迴避……
這回又想同她說甚麼,倘若要道歉還是免了!
皎兒不去瞧他垂眸於書卷,隨他要說甚麼萬事不聞不見,卻聽著“咚——咚——”的木杖擲地聲愈發地靠近,在無人言語的書房裡顯得格外響亮,頭腦裡不由得跟著這響聲一塊兒敲擊起來……
鳳之淩一步步地靠近,他不斷加重的喘息聲愈發使得皎兒心起紛亂。
“淩哥哥——你要作甚麼!”皎兒倏然起身蹙眉質問,話一出口方覺失態。
鳳之淩止步一怔,鳳眸無辜地閃了閃,隨即輕笑道:“欲取《周易》。”
直白認錯
皎兒頰上不禁因尷尬起了一片緋紅,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以苦肉計強留自己,這豈是明人所為,難怪她想多了,誰叫他已有前科!
皎兒暗自梳理著心神,硬著頭皮屈身回座,若在往日她自當幫他去書架上取書,今日……請君自便,她又不是他的丫鬟。
將她瞬息變幻的神情盡收眼底,鳳之淩莞爾不語,紫檀木杖又再敲擊起來。
緩緩繞過書案,鳳之淩將手中木杖靠在一旁椅背上,一手攀著書架一手翻拿卷冊,似是尤為吃力,然而他身後半丈開外的皎兒“知而不視”,撇過頭翻看著自己手中書冊。
只聽“砰”地一聲,紫檀木杖不慎墜地,原來一手執卷的鳳之淩伸手取用,只稍稍觸碰未及握緊便脫了手。
書房裡這般動靜自然無法再置若罔聞,皎兒側首去瞧他,堂堂平東王世子正背身微側著首俯視著書架前椅背後那道狹窄地面,沉靜中頗顯狼狽。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鳳之淩這才使過一招苦肉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