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是真來殺他的得個信倒也算折了一點過,要不是……
皎兒心中苦笑,硬著頭皮探問:“淩哥哥,可有了計議?”
鳳之淩側首抬眸迎上她的視線,杏眸中沒有一絲恐懼,只有,焦慮。
皎兒與他靜靜地對視了一炷香的工夫,卻始終不見他啟口,好性子也撐不住了。
兄臺,好歹說句話呢……(皎皎:是這麼容易決定的嚒?)
皎兒暗自磨了磨牙,憋出一句話來:“淩哥哥……若是想去,就去吧!”
看他這副難以抉擇的神情,顯然不願放棄追查疑似當年傷他之人的線索,大不了自己使出看家的本事護他周全!
少年鳳眸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怔然良久,薄唇微動,卻是無聲。
“淩哥哥,若是去,可否帶著皎兒?”皎兒緩聲輕言,是徵詢,卻也不是,杏眸中滿是不容回絕的堅定。
少年聞言心下一怔隨即微蹙起眉來,良久,薄唇輕啟:“你——”
只一字,便止了聲,薄唇緩緩微揚,鳳眸滑過一絲無奈,怎就忘了她也是這樣“冥頑不靈”的性子,她的話不是詢問,不過是宣示罷了,早在自己欲言未言之前她便料到自己想送她先行。
少年公子
話已說開,鳳之淩當面未作反對,或者說想回絕卻也未說出口來,少年只無奈苦笑便喚了文昊進來,簡言了一番。
雲霄八人身為鳳之淩近身親隨最靠近馬車,在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鳳之淩當即吩咐文昊派三人立即分三路現行出發準備,三名侍衛騎走了八人中的三匹坐騎,曦晨因內傷內痊癒被拽上了馬車,文昊與子騫二人堅持在外步行。
實則本來他們八人之所以騎馬也並非是要與他人區分身份高地,一來帶幾匹馬有備無患,二來六人多少都帶著傷或是初愈,而雪松霰雪則是被拖下水的,身為老大老三,他們步行,師弟們誰好意思騎馬。
車內多了一人,曦晨坐在皎兒右手外側,這少年與鳳之淩同年,性子可全然不同,平日裡燁然之外便是他最能言,但進到馬車內安靜的跟石柱似的,大氣也不敢喘,顯然是憋著不想擾了他主子思緒。
鳳之淩背靠車後壁臥坐,鳳眸緊閉,神色顯得有些冷清,馬車內雖與往日一樣無人說話,但氛圍卻大不同往日,平靜變成了肅靜,顯得有些壓抑。
這晚投了驛站,皎兒照例被雲霄帶進屋,一落地便同他說想要身男裝與馬匹。
真要有場廝殺,女裝自然不便行動,這虧早已吃過,只因自己不喜束胸,若非不得以定不願扮成男子,雖說如今更是剛剛入了夏,衣袍更加單薄了些,但顯然此刻疏忽不得一絲一毫,也就豁出去束了,袍子穿的稍寬大些,明日又是與眾人一道,等會兒易了容,路上普通行人理應不會太留意。(穿了男裝易容之後自然無須再藏在馬車內)
雲霄詫異,不置可否,沉聲看了她一會倒也應了聲,只是道馬匹容易,此處驛站並不太小,本也要補給幾匹,衣袍隨行卻沒有合身的要出去尋一尋,鐵硯雖身形最為接近,可畢竟騎馬之人穿著自然不能過於普通。
煎了鳳之淩的藥,用過晚膳給少年送了湯藥,回房在銅鏡前慢慢易了容,剛想睡下,雲霄便來叩門送衣袍男靴,見了她的新面孔毫不訝異,見慣了吧,恭聲道了晚安便走了。
送來的藕荷色袍子有些眼熟,這袍上氣味更是……抖開一看,長短已做過改動,對她有些寬卻正好是自己所需。
這要明日自己要穿了讓他見著,不知那少年得怎般害羞。
原來這正是子騫的袍子,也不知誰的巧手已作了改動,怪不得一個時辰便送了來。
鐵硯本是想拿主子衣袍改動,但鳳之淩未允,少年心知自己的衣袍自然比他們要上等,她要騎馬,自己由著她,何況若有截戮,反倒是在馬車內更為兇險,也因此斷然不能讓她在人群之中過於醒目,這才取了子騫的衣袍。
翌日清晨,自驛站出來皎兒自然還是先上了馬車,等走遠些再換馬。
馬車內,鳳之淩神色較昨日好了許多,皎兒給他切了脈,少年便靠著後車壁閉目養神。
鳳之淩昨日雖動念欲送她現行,但若真就如此,倒也不盡能放心,倘若真是劫殺自己,定是有人在沿途路上暗中留意,如若將她送走,半路若遇人將她劫持,反倒陷她於兇險,再者以她的脾氣豈是言聽計從之人。
行到無人之地,皎兒下了馬車,自上一次騎馬至今已是半年未曾再騎,自同無極到陽平城讓他硬鉗制著共乘一騎之後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