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辰細究這異樣心緒的原由,他只知道,他想每一日都聽到她的聲音,每一日她都會晃進他的視線裡,不願違背自己的心,僅僅乘著所剩無幾的“年輕”再讓他任性一次也好……
雪衣破天荒的頭一次利用起如今的外表,仗著“年少”說著任性的藉口。
皎兒無語,跟著她作甚?一堆殺手盯著自己,前番幸好沒傷到他,再帶著他指不定哪天又遇危險害了他。
再說焦白甩不開,黏著她,尚不知如何解決,可畢竟她之前疏忽了雲霄等人,有焦白帶她離開倒是方便許多,可怎能再帶著個這般挑剔連平東王府都不滿意的少年,更不知何時能給他找到個令他滿意的去處了。
“江湖兇險……”皎兒嘗試說服少年,衣袖突然被他拉住,意味著他已作決定,不願再多言一個字……
這孩子固執的很,別瞧自己能硬拽他出房曬太陽,除去芝麻綠豆之事外可向來都是說一不二,他執意要走,硬弄暈了留在王府不帶他一起上路,很可能明日他自己出王府。
焦白見他相纏,又再起心點他穴道,卻聽她輕聲一應,他眉頭一皺,十分不悅地發出一聲含糊的咒罵。
撞見酷男
沁馨園屋簷,火紅的身影一左一右攬著兩個較小的身子,往外而去,卻不知另有一人在窗內雙拳緊握目送她離去,那人便正是當年她親自送予血醉海棠服下而百毒不侵的鳳之清。
人在異常浮躁時的判斷往往會產生錯亂,皎兒不僅疏忽了曦晨等人不受迷香控制,也忽略了他的百毒不侵(另兩人是特例),顯然目前為止鳳之清是她的軟肋,只因多少年與他兄妹相伴書卷前,只因他是她想要保護卻不慎傷害的人,只因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只因他那顆玻璃般清澈卻脆弱的心……
鳳之清與她表明心意,回房之後更為難眠,略微開著窗戶,瞭望星空,隱約聽到有男子說話之聲,其中郡主二字觸了他心神。夜幕下,她,再次毅然離去,而這一次,再尋不到藉口來寬慰自己,但他不明,為何方才她要前來關心自己……心,痛之慾裂……
但任憑心中再痛,鳳之清終究也未現身攔阻,她心中無他,去意已決,能留下片刻卻留不住一輩子。
那一邊,焦白帶著二人施展輕功避開東南西人多的三方往北而去,雖說這二人皆身形嬌小,但終究是兩個人,雙臂都被佔去,體內又因運功幾種藥物提前衝撞,一口氣奔至王府北牆外一滑手三人便徑自往下墜……
焦白同時抓不住兩人,自然先舍了本就礙眼之人去拽她,低頭間卻瞅見個極為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皺眉。
要換做平日裡,儘管焦白脫了手,但從一丈二尺的牆頭上落下來,好歹她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是無法穩穩落地,大不了地上一滾借力緩衝,總也不至於摔傷了自己,只是這牆角下怎麼還有個人……
這人似乎還不是生人……僅僅一晃神的功夫已要迎面撞上那人,忽被身旁焦白一拉,沒拉住她,卻反使她身子一轉,仰面朝上落到一個結實的懷中。
緊跟著一聲悶響示意有人摔落在地,側目一瞧,焦白趴在地面,背上正壓著那美少年……
焦白嘶啞咧嘴強忍著疼痛,生怕引出王府里人,男人的腰啊,好比女人的臉,這麼一撞,任誰看了都揪心。
古峰十分君子的放下她,沒空敘舊,皎兒俯身去看傷患。
雪衣從他身上下來,依舊無言,隻立在一旁。
焦白此舉,純屬自找,不是某人一早就想拿他當墊背,倘若牆角無人相助,焦白舍了他去扶她,他毫無怨言,但分明有人相助,他卻只顧自己落地,俗話說送佛送上西,送一半反遭罵,那就別怪他借他身子墊一墊……
一雙纖手輕輕在他依舊趴在地面的焦白背脊上一拂,既沒斷沒裂也沒歪,經脈也沒拉傷,這麼痛苦的神情?
皎兒伸手搭上他一手脈搏,不由得蹙眉,心中暗罵一句:笨蛋。
焦白猛然回神,抽過手腕強撐著起身,劇痛無非是被那破小子突如其來一壓,稍一歇疼痛便漸漸緩解了。
牆外機關重重
皎兒望向少年,少年依舊面色沉靜,但見她看向自己,低垂的雙袖微微背到身後,輕輕搖首。
雪衣示意自己並未如某人一樣亂吃解藥,不讓她把脈,只是怕她探出自己有了內力。
皎兒雖對他未中迷香尤為好奇,但此地並非說話之處,收起從沁馨園中一路開啟的迷香瓷瓶(不知又迷倒了幾個巡守侍衛),取出一顆藥丸予焦白,焦白無聲乾笑接過藥丸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