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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麼人會有如此恆心……不管是誰,這個人定然是有些年紀的,至少應該與父王同輩。
近在咫尺
翌日清晨,鳳之清因體內有血醉芙蓉,比那些侍衛更早醒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馬車裡,這狹小的馬車,因為他平躺著,身旁兩名女子只能捲縮著靠在馬車的車廂壁上。
皎兒與湘兒昨夜一番折騰(救人不是一人喂一顆仙丹這麼簡單的),忙活一個多時辰解了毒後,又因為馬車不可能塞得下這麼多人,這些剛解了毒的人,身體虛的很,若吹一夜寒風就是沒毒死也要凍死,兩人輪流新增柴火給他們取暖,過了四更才沉沉睡去,此時還沒醒來。
鳳之清不用回憶也明白這兩名女子救了自己。(其實他本人根本不用救,這麼多年本來就是百毒不侵,他當然沒有忘記皎兒曾給他吃過一顆藥丸以及那一刻的美好,但他並不認為真有奇效。)
鳳之清握了握拳,雖然有力,卻還是有些體虛。他想起身看看他的侍衛們現在如何。鳳之清吃力的坐了起來,馬車的晃動使得皎兒與湘兒一起醒了。
六目相對……極為安靜。
鳳之清此刻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彷彿聽到皎兒的聲音,但眼前兩名女子顯然不是皎兒。他看了看湘兒身上的紅衣,心想一定是那時意識不清認錯人了。
皎兒身上用了一種香料,掩蓋自身的藥草清香。
鳳之清沒有認出那熟悉的芳香。
皎兒暗地裡拉了拉湘兒的衣袖,示意她說話。
湘兒接到了訊息,剛要開口,卻被鳳之清搶言。
“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我身邊之人現在如何?”鳳之清因久未沾水,聲音有些沙啞。
“……有五個救不活,已經死了。另外的人在外面躺著,一時還醒不過來。”湘兒在苗疆長大,不會說那些客套話,有什麼就說什麼。
鳳之清自中毒那一刻就有了最壞的打算,可當自己醒來那一刻,心裡不免會期望他們都沒有事,一聽此言,心裡頓時一陣悲慼。
又一陣沉默。
鳳之清這些年逐漸褪去的憂傷,此刻卻瞬間沉重百倍,他的心從來不像他表面上的風輕雲淡,並且這些年漸漸能看到他臉上的喜怒之色,雖然只是水面上的漣漪一般,喜了會有淡淡的微笑,怒了淡淡的冷漠。
“你們怎麼會中毒?”湘兒一直是個好奇寶寶,此刻皎兒覺得她好奇的很是時候。
“……”鳳之清被眼前女子的提問拉回了神,想了想,緩緩道:“我等昨日未時用了一些清晨在向陽城的客棧中帶出來的乾糧,起初毫無反應,到傍晚十分,陸續有人起了症狀,雖然立刻互相封了幾處大穴,但這毒十分猛烈,頃刻間便不能動彈,意識渙散……”鳳之清說著愈發傷感。
向陽城與永平城相鄰,都可達京城,此地與兩條官道併為一條的分岔口不遠。
向陽城規模不大,官道小些,行人並不多,應是下毒之人算他們會在午時用乾糧,以為他們並不會走到這條大道,不想他們過了午時才用了那有毒的乾糧,此毒並不立刻發作,這才走到了這條官道。
湘兒一聽,頭大了。這中原果然十分險惡……不過她可沒後悔離開苗疆,難道要她嫁那個淫棍?死也不要!
兩個謎一樣的女子
皎兒不忍看鳳之清一臉悲傷的模樣,想到那五具屍身還在露天中,便掀開布簾下了馬車。
皎兒看了看那幾人的屍身,露在衣服外的面板都已發黑,他們在異鄉死於非命,總不能就地埋了,可江南路途遙遠,想要運回去絕不現實,不如採用火葬,帶他們的骨灰回去祭奠也給他們親人一份安慰。
皎兒收好地上的“警鈴”,便去檢視那些未醒的侍衛。
身後鳳之清與湘兒也陸續下了馬車。
湘兒也嘆了口氣,看了看地上那五具屍體,這些人都死於非命,按苗疆習俗是要火葬的。
鳳之清下了馬車便準備去看自己的屬下,但跨下馬車的第一眼卻震撼了……
馬車不遠處的地上竟然有兩條死狼……
細看,在他們周圍是兩個約莫兩丈寬由許多細小鐵針連成的圓,兩層之間有兩尺的差距,這些鐵針上泛著淡淡的青光,而兩層鐵針之間還撒有許多與泥土色十分接近的粉末,將馬車與十幾個侍衛以及那五具屍身圍在其中,這些都是在黑夜中極其隱秘的,若不是現在有晨光,根本不容易發現。
當然這些只能阻止野獸與一般強盜毛賊,卻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