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看她行囊,畢竟她出門的時候,自己在轉角處見她是空手而出的。
鳳之清急促叩門,湘兒起身去開門,卻不料從被中滑出一封信來,上寫鳳之清親啟。
湘兒一驚連忙開門將信交於鳳之清,鳳之清進門迅速掃視一週,房內已無她一物,未開啟信便知她已走。
原來正是皎兒乘她去了茅房的片刻功夫寫了一封信,在給她掖好被子時塞在被褥下,並將行囊藏於房內床板之下,只待他們離去再來取回。
展開此信,信中只有短短四句,皎兒讓他不要尋她,速回南桐城,請花夫人照顧湘兒,並莫要怪罪焦白。
鳳之清原先便懷疑此人正是那人稱小白龍的採花大盜焦白,皎兒卻從未提及他姓名,自己又與他水火不容,互不理睬,並不曾問起他姓名,而他總算助了他們,因此眾人只得暗自警惕而已。如今信中言他正是那人稱小白龍的採花大盜焦白,兩人同時失蹤豈是兒戲?忙派人出去尋找,十五名侍衛原先就有八人在外,回來一人稟告,又被他只留了金侍衛,全部派出尋找。(皎皎:你玩命啊……幸虧一旁還有暗處的古峰和那五名青衣男子)
湘兒雖離京前就知她到了這泉州城便要離去,只是當時並不知道那些人如此兇惡,也不知她會受傷,自見了那幫兇徒,湘兒希望她能與他們一同回去,這些日子,兩人閉口不談分離之事,湘兒只當是她或許也在猶豫。自己日日在她身側,本以為就算她要走,至少也會是清晨,總會與自己話別,可以攔著她。
方才腹痛時便有預感,只怪自己當時身子虛了,見她空身出去也未多想,何況又是夜晚,未去檢視包袱是否安在,怎料她會一去不回,若是那妖男欲行不軌或是遇上那些歹人,如何是好……
焦白本可以隱身暗處,但自知前路尚有半個月(某人按照自己估算的最慢的馬車行程,日行一百五十里計算,路上沒有她在,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倘若沒有還帶著個女人,他巴不得一路換驛站最快的馬晝行夜休六日便到南桐城),定然躲不開古峰,何況自己將她帶出去,如今人走了,總要給個說法,若不現身,說不定明日官府就張榜十倍賞金於原先對他的通緝,豈不是讓那隻滿眼金銀的臭蝙蝠更有幹勁……
焦白獨自回到驛站,大堂中燈火通明,顯然是在等訊息。鳳之清坐著,手邊有一封信,已是閱過。
見他進來,鳳之清還未開口,湘兒已經衝了過去,“啪”一個耳光狠狠甩在焦白臉上。
湘兒覺得就算這妖男獨自回來了,未對妹妹起歹心,可也沒攔著她走,不是擺明了陷她與險境?
若非方才只顧著那鳳之清,怎會躲不開這悍婦的巴掌,想那焦白最是愛美,一張如此俊美的臉被個女子甩了幾條指痕,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焦白一個閃身,點了她的穴道,打她不行,日後會被妹妹罵,我點穴還不成嘛!
湘兒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想罵也罵不出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也不知她何時拿了出去。
鳳之清緩緩開口:“為何回來?”
鳳之清見他獨自回來放心了什麼卻又擔心著什麼,他十分不解,皎兒今日利用他為藉口甩開眾人離去,這採花賊不管有沒有歹心,都應不再回來,獨自回來作甚?
若說他乘機對皎兒起了歹心,被她用毒退了,何以還會回來?
若說他未起歹心,萬分之一的可能浪子回頭一片真心,也該與她同去。
“我也不想回來,可妹妹怕你有危險……”焦白也十分鬱悶自己為何要聽她的話回來護送她這個“沒用的哥哥”。
“……”聽他如此說,鳳之清倒是對他刮目相看了,莫非小白龍焦白當真浪子回頭了?
其實鳳之清也知道,若非她與自己在一起,怎會遇到這樣的危險,但事已至此,此刻她再離開未必安全。她孤身在外,若被那些人盯上,如何是好?雖然他很清楚,是皎兒自己想走,他一邊心痛,一邊又擔憂,不免遷怒於他。
房樑上,古峰並不擔心,自聽她答應焦白一同去放花神燈,又不讓自己跟隨,就已明白她的用意。
軒轅後人豈會是泛泛之輩,怎會不能自保。那姑娘一手絕活,毒遍天下,怕是沒幾人可匹敵。
只是她真走了,為何心裡竟有一絲空蕩?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話說那日焦白回了驛站,鳳之清也拿他沒有辦法,雖說他心裡有怒,可畢竟是皎兒自己要走,再者皎兒讓他回來助他,不也正是皎兒對他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