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人生就是一個人日復一日的演繹,或許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如此罷,雖然也有骨肉相殘、弒父殺母的家庭,但絕大多數人外面累了回到家,有人真心關切自己,而她——沒有。
她有上司、同事、同學、朋友,唯獨沒有——親人。
為了生存,她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身邊那些給自己下套的,她會不動聲色的給對方套回去,有自知之名的,往來數次,也就知難而退了。而那些“執著”著想“潛伏”的人,她奉陪,反正日子無聊,拿來消遣,看誰笑到最後。少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泛泛之交,已是很不易,何況人是會變的,今天或許是無害的小白兔,明日或許成了大灰狼。
這一世,被親人疼被親人寵,被捧在手心裡,還有許多家人(泛指府裡親人以外的人)和湘兒這樣的朋友,一個人被愛包圍著或者說至少有一個這樣的人,就算是在遠處牽掛自己,就不會孤單。
不論前世今生,還從未有過傷害無辜旁人的舉動,而今世所有的謊言卻皆出自善意無害的。可是今日卻是真的……
面對湘兒,就算有她的無奈,就算對她傷的很輕,某女心裡也是十分愧疚,暗自唸了一遍天上諸神,連帶的西方天主、上帝……饒恕我吧……
(猜對了,正是皎兒乘湘兒轉身袖子一揮,加了點不傷身卻一次性清腸的料)
湘兒一臉鬱悶,明明兩人吃的一樣啊,每個菜都吃過呢……
湘兒本想要問,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問不出口啊,這話聽著像巴不得妹妹一起受罪似的……
屋外,焦白來叩門,皎兒應了一聲,對床榻上的湘兒道:“湘兒,好好休息一個時辰便無事了。”
“……啊!妹妹你要一人與他出去?”
“他不是壞人,不會對我怎樣的,何況他敢動那心思,不怕我的毒嚒……湘兒,好好休息吧。”
皎兒取了鳳之清前些日子送的披風披上,給她掖好被子後,出了屋子。
焦白提著花神燈,站在門外,一臉笑吟吟的,見她一人出來,更是心裡樂開了花兒。
“……你看見古公子了嚒?”
焦白聞言收了笑意,不解道:“……尋他做什麼?”
皎兒輕笑道:“他若跟著你我,哥哥身邊豈非危險?”
焦白想了想,覺得有理,再說那隻蝙蝠跟著,也大煞風景。便往斜前方一指道:“在那裡呢。”
皎兒沿他指尖看去,果然,一個黑色攀在廊簷上。
黑影一個飛身落了下來,焦白對他道:“妹妹讓你留下來看著她那——她哥哥,你別跟著我們了。”焦白差點衝口而出“她那沒用的哥哥”,急忙改口,差點咬了舌頭。
古峰透過黑紗掃了她一眼,沉聲應了,一個飛身又不知去了哪裡。
話說軒轅家自血液裡便遺傳了“超強的自我保護意識”,甚至連善良如海棠也會斷身後跟蹤之人,皎兒這一路自然也遇著過除了焦白以外的色狼和劫匪之流,就像出京後倘若焦白不說,她也知道他們身後有尾巴。
那女子一行人和青衣男子離得遠,她沒有察覺,但那隱身暗處的三人,她卻已感覺到了,若非那焦白故意洗去了一身脂粉氣,只有那級淡的自然體香,她早就認出來了。
(另二人便是那西北雙煞,雖然每每來刺探他們,都屏住了呼吸,可身上淡淡的體味卻已出賣了他們。)
只是畢竟她沒有深厚內力,若旁人身上洗的白白淨淨,沒有異味,又內功深厚懂得屏氣之法,隱身暗處,或者是在三里之外,又遇著陰雨天或無風吹拂,縱然眼力再好,鼻子再靈敏,自然是瞧不出來,也聞不出來的,只能靠直覺。
偏偏,古峰屬於前者,他沒有用吸香石,否則方圓十丈都不會有氣味,有時候真的好奇,他究竟如何日日沐浴的?
與他一同放花神燈
皎兒與焦白出了驛站,今日天晴,十分應節,天上沒有月亮,街上卻有十分明亮,那一盞盞花神燈,各式各樣,或動或靜,或在街邊商鋪懸掛,或在女子手中往來,將街道染上一層淡淡紅光。
兩人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怪異,引得人們紛紛側目。男子挺拔的身影手提著一盞花神燈,身穿火紅衣袍,豔麗無比。身旁嬌小的身子披著月牙白的披風,空手而行,長長的披風已被裁去許多,尾部卻仍有少許微微拖在地上。
焦白格外安靜,就像那夜翻進她房裡,靜到讓她以為他還有個雙生兄弟……
其實某人緊張、激動的不知該說什麼,這些日子來自己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