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留下了一雙腿,只是這雙腿自膝蓋以下卻再無知覺,因傷的太重當世藥王百翼燊也已束手無策。
當皎兒跟著外公百翼燊離開時,鳳之清再一次感受到清風閣的冷冷清清,那兩年前的刻骨傷痛浮上心頭。
秋獵1
五年一瞬,匆匆而過,轉眼已是洪德十六年初秋。
花家已在初夏便置下了王府附近一處老宅,此時正在重新修葺,入冬便可舉家遷來。當年鳳煜軒接了岳父同來王府,可畢竟住不習慣,匆匆兩月便又回去了,之後偶爾當皎兒在王府住時來小住半月。
鳳之清已是十五六歲翩翩少年,束髮為髻。而皎兒也已過垂髫之年。
今日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是個外出郊遊的好日子,同時也是狩獵的好日子。
由於前幾年鳳煜軒去狩獵時因皎兒尚小,都是被鳳煜軒環在自己馬背上的,這兩年裡皎兒下了苦功練習騎術,要是學好了,以後上赤靈山也方便多了,再者將來始終是要去江湖上闖蕩一番的。
前幾日皎兒便聽父王正準備過幾日狩獵,便纏著自己也要獨自騎馬。鳳煜軒怎肯答應,皎兒平時練習的是匹幼馬,雖然性情溫和,但狩獵之時定然不行,而且也跟不上大隊人馬。
皎兒心虛的低下頭小聲的坦白:“父王…其實…阿籽近一年…乘父王母妃不注意…都是練習成馬的。”
鳳煜軒額上頓時無數黑線,這丫頭竟然買通了陳副將和那些侍衛、家丁和婢女,敢情就瞞著他們夫婦,竟覺背後一片涼颼颼的,若是有什麼不測,他該如何跟花家交代…
鳳煜軒親自驗了皎兒的騎術,竟挑不出刺來,輕罰了那些個知情不報,欺上的人。
這日,鳳煜軒帶著之清與皎兒帶了十幾個親隨上了城北的綠松山狩獵。綠松山是座小山,地勢不高,山路尚算平整,是鳳煜軒的私人獵場。
皎兒自幼在赤靈山上跟著外公外婆玩草,上了綠松山頓感親切,時值初秋,翠綠依然,色彩斑斕。
綠松山上最多的就是野鴨、山雞和野兔,沒有大型的野獸,鳳煜軒才敢讓皎兒獨自騎馬,但仍吩咐陳副將帶幾人緊隨其後。
鳳煜軒帶著鳳之清沒多久就不見了身影,皎兒年齡尚小,始終是跟不上他二人,便優哉遊哉的自己玩自己的,倒也獵到了兩隻野兔。
皎兒帶的是弓弩,女子本不善弓,何況還是個小姑娘,自然沒什麼臂力,鳳煜軒命人制了把精緻的弓弩給她。
臨近午時,皎兒找了一處溪流旁休息。
秋獵2
遠處一陣馬蹄飛揚,掃起一片塵土,來人正是鳳煜軒。他的身後正扶著一抹熟悉顏色,正是那朝夕相處的鳳之清,已經失去意識。
鳳煜軒下馬邊抱下鳳之清,邊喊皎兒過去,其實皎兒早已向他奔去。
鳳之清傷口處腫脹、發硬、流血不止,膚色泛著紫黑,正在不斷擴散,心跳早已過速,呼吸困難,鼻中已有少許出血,全身輕微抽搐。
皎兒自幼師承藥王百翼燊,皎兒取出一顆淺黃色藥丸喂鳳之清服下,走了幾步,拔了幾顆不起眼的小草,搓了搓給抹到了他傷口處。
鳳煜軒放下心來,阿籽自幼師承藥王百翼燊,看她氣定神閒,必是無大礙了。
鳳之清雖服下藥丸,但體內蛇毒並不能瞬間消去,暫時不能移動,人馬便在此處休息。
午時已過,大家都餓了,鳳煜軒下令烤些野味。侍衛撿了些柴,架了火,迅速做著燒烤。
皎兒拔了一些草在溪水裡洗了洗挫碎了撒在侍衛們正在烤著的肉上,香味更濃了。王府的人早已見過這手法,往年也是如此這般調味,第一次見的時候個個都驚羨不已。沒多久,侍衛便拿著烤好的兔肉過來。
皎兒吃了一些,見鳳之清緩緩醒來,嘴唇乾澀,皎兒取了水過去,鳳之清平躺著,水從上往下一滴一滴的滴入他口中,他還沒有力氣做起來。
他應該餓了,可又沒力氣咀嚼食物,皎兒心想。
皎兒取了一塊較嫩的兔肉,用手撕的極細,送到鳳之清嘴邊。
鳳之清望著她,沒有反應。
這小手僵在半空是縮也不是,硬塞也不是,尷尬萬分,心裡有些惱了,她向來不易動怒,因為知道生氣往往樂了對方,可此時還是惱了…
這幾年裡,鳳之清總是這副神情,俗話說,時間久了,石頭都能捂熱,可他永遠都是人前風輕雲淡,人後憂鬱傷感。
皎兒正要收回右手,沒料到鳳之清竟張了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