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在了那兒的雪晴,“你媳婦倒是嚇得不輕。”
子容轉頭看向雪晴,見她蒼白著的臉,心下擔憂,在父親面前也不敢太多表示,看了眼被押在一邊的人,認得是金玉蘭身邊的人,怒從心起,不動聲色的問道:“這個人,父親如何處置?”
裕親王沉下臉,“送去衙門。”
子容眸子閃了閃,上前一步低聲道:“父親這人是金玉蘭府上的。”
裕親王愣了愣,斜瞥了那人一眼,“當真?”
子容點了點頭,“當真,孩兒不會看錯。”
裕親王冷笑了笑,“那就要帶回去審審了,你隨我一起回去。”說完看向灰頭灰臉的雪晴,“把你媳婦一起帶回府,叫太醫看看,可有傷到腹中孩兒。”
子容眸露喜色,半跪下去,“謝父親。”
裕親王在這離宮門不遠的地方,也不便多耽擱,吩咐家亻}去給子容調車,一干人先行離開。
送走裕親王,子容才走向雪晴,看著她仍慘白的臉,有些著急,“雪晴,你可傷到哪兒沒有?”
雪晴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臂,“你跟你爹認了?”
子容審視著她,看不出她有痛苦之色,才略放了心,“認了。”
雪晴心裡擰得難受,他如果和他父親相認了,他便是皇親貴族,和自己又離得遠了。
最讓她擔心的還是當年的那個謀反之罪,現在是怎麼長著的。
但當著婉娘也不好多說,攏了攏頭髮,拉平衣衫,神色黯然,“我得趕著去把舞服交了。”
子容攬了她的腰,“我陪你一起去。”經過剛才的事,他哪能還放心她一個人。
雪晴柔順的應了,招呼著嚇得呆在一邊的小廝拖了車跟上。
婉娘偷看了看子容,再看雪晴,心裡七上八下的跟在後面。
到了宮門口,子容上前和守門的官兵交涉了幾句,便有人跑著走了。
沒一會兒功夫,桂枝從裡面出來,雪晴忙上去見禮,“麻煩姑姑跑這一趟。”
桂枝一眼看見雪晴,笑道,“我就琢磨著你快來了,早些出來候著,果然才走到半路上就遇上來通報的人。”
說著,視線落在扶在雪晴腰間的手上,順著手上移,望著眼前那張俊美的臉,吃了一驚,“慕公子?你們 … …”
之前子容便為雪晴參加這次舞服應徵的事,尋過她,但她聽說子容在太和鎮長大,又聽說雪晴是太和鎮出來的,就猜到他們之間怕是有些交情,但沒想到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摟著雪晴,這層關係就不是交情這麼簡單了。
雪晴聽她喚子容慕公子,心裡更慌得厲害。
有金玉蘭那擔子事,雪晴不敢隨便說她和子容的關係,剛才被他摟著就覺得有些不合適,但剛才那一跤雖然沒摔到,但終是受了驚,腿上沒多少力氣,再加上知道子容的性子,這時候,如果不讓他扶著,他能在這大街上跟她急,也只能由著他。
現在桂枝問起,卻不知道該怎麼答。
雪晴尚未想好怎麼回答,子容已經開了口,“剛才有匹馬驚了,差點踩到內人,內人懷著孩子,身子不大方便,一時嚇得傻了,受了點驚嚇。”
桂枝下巴差點掉了下來,瞪圓了一雙眼,“內人,雪晴是公子的 … …”
“我妻子。”子容手扶著雪晴的後腰,也不鬆開。
“哎喲,這 … …我還真有眼不識泰山,慕夫人,那馬 … …你沒事嗎?”桂枝看雪晴頭髮有些鬆散,衣裳上多少還有點沒完全拍去的塵。
雪晴見他當著外人的面不避諱他們的關係,雖然覺得他這麼做有些冒失了,但心裡象灌了蜜糖,笑道:“那馬,被相公制住了,有驚無險,好在沒誤了和姑姑約好的時辰。姑姑別叫我什麼慕夫人,咱鄉下出來的人,不習慣,叫我雪晴吧。”
桂枝滿心歡喜,方才在宮裡已經聽說這位慕公子在外面做了點手腳,將朝中所缺的物資貨源供應數量翻了一翻,皇上大喜之下,要他入朝為官,負責宮中緊缺貨物那攤子事,被他以只習慣做生意,不慣為官的藉口拒絕了。
皇上念他長在民間,不慣受約束,也沒強求他入朝為官,但賜了金牌,緊缺的那些貨物置辦的事,仍要他管著。
如果換成以前,這樣的事,義寧公主定然百般阻撓,但這次,義寧公主不但不攔,反而上了一奏,保他上位。
也就一個早朝時間,他便飛上枝頭,她們後宮一些貨物進出自然也得問過他才能出入。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