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也得用上兩三個小時時間吧。
爬到了山頂,明治的膽子才稍稍復了位,雖然他的一隻皮鞋丟了,雖然他滿身掛著的叮叮噹噹亂響的勳章丟了大半,雖然他的帽子也不翼而飛了,雖然他的頭髮都已經沾滿了雪花,可是,總的說起來,現在的明治,多少還算是有點兒人樣吧。
從一個警衛員腳下要來了皮鞋穿上,從土肥犬的腦袋上摘下了帽子戴上後。明治這才從土肥犬的手中接過了望遠鏡,朝著東京城望去。居高臨下,東京城的一切盡在眼底。此時的東京城已經完全變了樣,到處是騰空的濃煙,到處是亂跑的日本鬼子,望遠鏡裡面,還可以清楚地看到近處一段段焦黑如木頭樣的東西橫躺在街頭巷尾。明治當然知道,這些個東西不是木頭,是被炸焦的日本人的屍體。只是,明治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的目光,被遠處的情景吸引住了。
遠處,濃煙特別的大,在濃煙之中,還隱隱約約可見一絲絲火苗。明治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對東京城相當的熟悉,他自然知道,那邊是東京的貧民區。貧民區被炸了,這對明治來說,破事也沒有,不就是死了幾千上萬個賤民麼,對明治來說,日本啥都缺,就是不缺賤民,死上一茬,過不了幾年又會長出一茬來了。只是,貧民們住的可都是破爛房子啊。盡是用爛木頭、枯草葉搭起來的,一旦著了火,就連三尺厚的積雪都沒有辦法把火苗撲滅。東西城內,現代化的建築少之又少,絕大部分都是用木頭造成的,就連皇宮也一樣,唯一的區別僅在於是否華麗,是否精美而已。一旦火起,整個東京城就將立刻陷入火海之中,想撲滅都不可能啊。
明治大聲叫了起來:“土肥犬,快,快命令下去,組織士兵滅火。”
土肥犬接過旁邊警衛員的一個望遠鏡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已經來不及了,那可是貧民區啊,盡都是棚子不說,巷子小得連馬車都進不去,根本就不可能滅火的。”
明治氣得一巴掌又扇到土肥犬臉上去了:“八格牙魯,我才不管那些賤民們的死活。我要你馬上命令下去,在皇宮周圍挖出一條防火帶來,不能讓火勢蔓延到皇宮那裡,懂嗎?”
土肥犬大將如夢初醒,捂著臉,連連點頭說道:“是的,陛下,我馬上就去安排。”
明治大聲叫道:“快去,如果皇宮被燒燬了,你立馬提頭來見。”
看到如一顆圓球一樣滾下山去的土肥犬,明治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得很,這個土肥犬一定會忠實地執行自己的旨意,皇宮的地下藏有大量的財寶,這可是他們天皇一族千把年來積累下來的東西啊,珍貴得很,以前埋在京都,遷都後,都秘密運到東京來了。對他明治來說,幾十萬賤民的命,都沒辦法與皇宮裡的財寶相比。更何衝,皇宮裡面還有他的嬪妃和兒女,可不是鬧著玩的。
明治再次把頭轉向了貧民區方向,他發現,僅僅不過一會兒時間,那火勢又大了一些。從望遠鏡裡面看得很清楚,大塊大塊的易燃物被熱氣捲起,直衝向百多米高的空中,然後重重地落在幾百米遠的地方,所砸之處。立刻又是一個火頭。
寒風呼呼地吹著,拼命地把大火往城市中心趕,火勢也越來越大,兩個小時之後,東京的小一角處,已經是頗為壯觀了。滾滾濃煙從地上升起,直衝向雲端,遠遠望去,就好象無數條黑龍在空中肆意飛轉一樣,雄壯無比。只是,如此美景,明治卻無心參觀,他一邊痛罵著中國飛行員的兇狠,一邊不斷地向他的天照大神祈求,希望天照大神能夠降下特大雨水,把火勢撲滅。只是,天照小鬼一向只能在日本人那裡顯點兒威風,見著了中國人,連頭都不敢伸出來了,又怎麼會聽到明治的祈求?而且,以如此的火勢,你就降下了再大的雨,也不頂用啊。雨點還沒有落到火場上,說不定就已經化為水汽了。要不然,現在天上仍然飄著雪花,早就把火給撲滅了。
望遠鏡裡面,東京城已經是一片混亂。如螞蟻一樣的日本鬼子,拎著細軟,帶著家人,拼命地朝沒火的地方跑。可是,以木製結構為主的城市如起了大火,就跟森林大火一樣,真正的蔓延點並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天空中,被熱氣捲起來的燃燒物,最遠的甚至可以被送到數千米之外,根本就無法預測那裡有火,那裡沒火。明治看得清楚,一**的鬼子時而衝面了東面,時而衝向了西面,哭聲喊聲響徹雲霄,連身在山頂上的明治都可以聽見。一陣混亂之後,街道上往往留下了一地的屍體,那全是被他們自己人活生生踩死的。如果混亂中,就算是青壯年,一旦失足了,馬上就會有千百隻腳踩到他們的身上,一直把他們踩成肉泥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