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兩個俘虜,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要給他安個試圖逃跑的罪名就行了。
直到九月十八號凌晨一點鐘左右,補給才姍姍來遲。凌晨兩點多鐘,剛剛建成的炊事班裡面,終於冒出了陣陣饅頭的香氣。這種香氣,對於已經餓了三天三夜,睡覺的時候差點兒都要把同伴的臭腳丫當成豬腳啃掉的法國人來說,無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餓得睡不著覺的法國士兵一個個爬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呆在簡陋的營房裡面,享受著這誘人的香氣。只是,這香氣也太折磨人了,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法國佬們,只能忍受著這非人的刑罰。
直到凌晨六點多、天剛朦朦亮的時候,整筐整筐的饅頭,才被抬到營房的前面去。五千個法國戰俘用不著叫喚,本來已經是手腳痠軟的他們,不知道那裡來了一股子力量,飛也似的趕到了營房前面的空地上。只是,眼前詭異的情景,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在營房前面的正中間處,擺著整整五十大筐的饅頭,白花花的,香噴噴的,一個足有三兩重。可是,在饅頭的前面,卻擺了整整一百張桌子,每張桌子上,放著一座油燈,一根菸槍,還有一些看起來黑乎乎的東西。這些東西,法國佬們太熟悉了,他們正是用這種東西,開啟了中國的大門,從中國掠奪走了大量的財富,並且使大清軍隊的戰鬥力直線下降。他們法國人,給這種東西起了一個相當好聽的名字,叫作福壽膏,而中國人管這種東西叫作,鴉片。
在鴉片桌的旁邊,站著約一百名共和軍士兵,個個身上揹著衝鋒槍,槍栓已經拉上,冷森森的槍口,對準了在場的五千個法國戰俘。在共和軍士兵的中間,有一座用木板釘成的高約一米的臺子,臺子上站著的,正是這座戰俘營的最高司令官,林文秀少校。
林文秀虎著臉,冷冷地看著這些戰俘,北京戰役和天津戰役,他都沒有好好地打上一仗,心裡頭本來就憋了一口氣,現在,自然是要把這口氣撒到戰俘身上了。雖然沒有參加過戰鬥,可是,林文秀畢竟是經歷過戰爭的領軍的軍官,其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一股子威勢,讓在場的法國戰俘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他們本能地覺得,站在高臺上的這個人,將會給他們的命運帶來很大的變化,至於會是什麼樣的變化,他們不知道,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向上帝祈求保護了。
虎視眈眈地看了好一會兒,林文秀少校的臉上,突然間浮現出了無比親切的笑容。黑臉跟笑臉間轉變得如此之快,讓一向精於此道的法國佬都不由得暗暗吃驚:“遠方的尊貴的客人們,歡迎你們來到這個專門為你們設下的營地。這裡風景優美,空氣新鮮,對你們的健康有著莫大的好處。而且,這裡的老百姓相當的友善,只要你們不走出營房的話,是不會有人衝進來,用鋤頭把你們的腦袋瓜子敲碎的。為了表達對各位遠方客人的尊敬,這裡準備了充足的飲用水,當然,糧食也是足夠的,前提是,你們要聽話。如果你們不聽話的話,誰也不能保證這裡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看看周圍的衝鋒槍和機槍,那裡面的子彈可不長眼睛,他們可不在乎你們是不是身份高貴的法國人,打著了,一樣得去見你們的上帝。還有,我還得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裡沒有專為你們準備的醫生,藥品較貴,也不能浪費在你們身上,所以,如果因為你們自己的原因而導致傷胳膊斷腿的話,你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痛苦了。”
滿帶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透著一股子冷森森的殺氣。聽了翻譯官做出來的翻譯後,在場的法國佬,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後背發涼。這是一個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傢伙,戰俘們立刻就做出了判斷,特別是,他殺起戰俘來,絕對是心安理得得很,畢竟,法國佬所呆的地方,可是屬於中華共和國的,他們也曾經在這片國土上,做下了相當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想到這裡,五千個法國戰俘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胸膛,lou出了笑容,擺出了一付全力合作的樣子,當然,他們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五十大筐的饅頭,綠幽幽的,跟餓了幾天的狼有得一比。
感覺到了戰俘們情緒上的變化,林文秀少校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他指了指旁邊的饅頭,大聲說道:“各位請看,這就是給你們準備的饅頭。這裡可是中國,我們不會做麵包,所以,你們只能改換口味吃饅頭了,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在乎的。這裡的饅頭,一個重達三兩,足夠你們撐上一整天的,清水麼,旁邊的溝裡面多的是,想喝的自己去取。由此你們應該知道,我們中華共和國對戰俘是多麼的優待啊,你們在中國境內殺了多少的人,燒了多少的房子,毀掉了多少的文物,我們都不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