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要跋涉千里之外去碰高雲的黴頭,那必然是自討苦吃。
李儒聽了董卓的話,心裡非常不安,但是看董卓憤怒的神色,李儒又不敢直言勸諫,稍微琢磨了一會,才上前說道:“啟稟太師,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儒久在董卓手下,對於阿諛奉承之道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句話就讓董卓覺得舒服了不少。關鍵就在這稱呼上,按理說董卓現在只是代天子掌權,並非天子,李儒用微臣自稱是不對的,但是董卓早在心裡把自己當成了皇帝,李儒這一稱呼,讓董卓頗為受用,神情緩和了不少,隨即道:“文優無須多禮,但講無妨”。
李儒這才說道:“稟太師,微臣以為,高雲雖然猖獗,然終不過疥癬之疾,太師亦不必與此等人動怒。自洛陽出兵徐州,輾轉千里,勞師動眾,恐不相宜。微臣有一計,不須動洛陽一兵一卒,便讓虎威軍冰消瓦解”。
董卓聽了李儒這話,大喜過望,急忙問道:“哦?文優有何妙計?速速講來”。
李儒有稟道:“袁氏一門,四世三公,門多故吏,前日袁紹憤怒而去,盤踞渤海,已成氣力,不可放任。太師不若加袁紹一郡之職,使其名正言順,袁紹必喜而從之。既袁紹受朝廷之爵,便須聽朝廷之命,太師代天子降旨,令其攻高雲,袁紹便不能推卻。袁紹出兵攻打高雲時,太師再使皇甫嵩領一軍出許昌、命青州太守襲景領一軍出北海,三路夾擊,必然成功!請太師裁奪”。
董卓本來就不懂用兵,李儒這有板有眼的一說,董卓聽的一愣一愣的,覺得這法兒可行,便道:“嗯!文優所言甚妙,正合吾意,就依此計行之!”
李儒見董卓答應了,心裡一口氣鬆下來,其實他並不知道這三路人出兵的機率有多少,但是讓呂布貿然去攻打虎威軍,多半是有去無回。
董卓當即派人,到渤海冊封袁紹。
袁紹出身名門,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雖然天資沒有多高,但是一來根基打的好、二來入仕早,歷練的多,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自然明白這道聖旨絕對沒那麼簡單,但是究竟是什麼意圖,一時又想不明白。
袁紹便先讓人請來傳旨的黃門去歇息,自己則聚集謀臣商量此事。
沮授聽了這旨意,毫不思索,哂笑而起,說道:“此易知耳,主公出身顯赫,四海人望,今駐渤海收四方英傑,聲勢日壯,董卓必然生畏,授爵以籠主公之心,此其一也;下邳高雲,擁虎威軍十萬之眾,且久與董卓不合,前日又在許昌大破董卓兵馬,斬其愛將郭汜,董卓必怒。然而董卓忌憚高雲軍勢雄壯,又洛陽距徐州遙遠,必然不敢輕易動兵。故而欲借主公之力征討高雲,此其二也!董卓以為,主公受此爵祿,必然任其驅使,此真小兒之見也。沮授以為,主公但受無妨”。
“嗯!”袁紹點點頭,說道:“則注所言正是本公所慮之事,倘若受此爵位,日後董卓真假天子之名命我征討高雲,將如何是好?”
沮授又笑道:“此事易耳,董卓竊國之賊,欺天子而奪其位,此天下皆知。如今所降之聖旨可說是天子之意、亦可說是國賊之奸計。今日主公受此爵乃大漢之爵,名正言順;他日不受聖旨,乃是不受國賊之命,亦名正言順也!又有何顧忌?”
“然也!則注此論是也!”,袁紹聽了沮授的話,點頭讚許,心中再無疑慮,便接旨受封。
董卓聽聞袁紹受了渤海郡守之職,心中大喜,以為中了自己的計策,大讚李儒。
正值賈詡在一旁,聽了心裡哂笑不止,卻一言不發。
高雲救了張遼,回到徐州之後,便封了張遼做飛騎將軍,分撥兵馬交張遼掌管。平日裡軍管事務多半不用自己操心,高雲多半時間都是習練武藝。
張遼到了虎威軍,高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提升自己武藝殺法的機會。何況張遼也是用刀,雖然怒魄不同,但是招數之間必然有可以吸取之處。
所以最近幾天高雲幾乎是天天跟張遼切磋,取彼之長,補己之短。
張遼的怒魄屬性跟莎琳娜相同,也屬於破界一類,但是術卻不同。莎琳娜的遠揚之術是附著在弓箭上的一門。而張遼的怒魄主要附著於刀上,在施展之時能全方位的提升攻擊範圍,這一門怒魄在古書中稱為“瀾風”之術。
張遼的刀法是家傳,張遼本是聶壹的後人,其家族為了避怨而改張姓。聶壹在西漢時就是雁門馬邑一帶的豪商鉅富。所謂“窮文富武”,尤其是在兵荒馬亂的年月,鉅富之家往往不惜巨資讓家族中的男丁學武,經過代代沉澱,便成了家傳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