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挑撥只覺得好笑至極,於是跳下馬車。
“可不是,上墳那才是天大的事 ,因為昨天晚上我就夢見我家的親戚滿臉是血的跟我說‘小十啊,婆婆我沒錢用了了,整天在這地底下被小鬼欺負啊,你看看我的下場吧……慘啊……’我睜眼一看你猜怎麼了?”
蘇蘭見我講的一驚一乍,頓時有些膽兒禿,臉色發白,卻開始不動生氣的往季寧煙身邊靠了靠“說,說啊,怎麼……怎麼了?”
我湊上前去,貼著她的臉,幽幽的唸叨“她的眼睛裡沒有眼珠,只剩兩個黑黑的空洞,留著兩道紫色的膿液,味道臭極了,我往裡這麼一看……”
我突然大聲“天啊……”蘇蘭身子跟著一僵,嚇得差點跳起來。
蘇蘭盯著我詭異的眼神,發毛的愈發往季寧煙身邊倚過去,眼睛瞪的更大。
我不客氣的跟著覆過身去“那個婆婆的嘴裡只剩下半條舌頭了,血淋淋的舌頭,看樣子是給扯斷的……你說這是為啥?”
“為,為,為啥?”
“我也奇怪啊,我就問她;她告訴我,她活著的時候整天毒舌,欺負她男人的小老婆,後來小老婆死了之後到閻王爺那裡告狀,閻王爺平生最痛恨潑婦悍婦的角色,所以,挖了她的眼,扯了她的舌,以儆效尤……”
我滿意的看著蘇蘭腦門上驚出的白毛汗,動動眼角“你說可怕不可怕?現在在陰間被小鬼欺負,天天用油鍋炸個兩個來回,早晚各一遍,油炸活人會冒白煙的,渺渺白煙啊……
還要時不時刮骨割肉,一地的血流成河啊,只看見那人肉被刮下來之後就扔在一邊,然後是響徹地府的嚎叫,慘到不能再慘了。
這還沒完,要等到折磨夠了才能放行去投胎……”蘇蘭終於憋不住了“啊”的一聲躲在濟寧煙的身後,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我揚揚下巴,把腰挺直,伸手,一把把季寧煙手裡的那束菊花奪了過來“對了婆婆說她最喜歡這種菊花了,回頭燒紙的時候我念叨唸叨,這裡帶婆婆先謝謝你們兩個了,上街還不忘帶點見面禮回來……”
季寧煙的笑容比那頭頂的眼光還要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幫我跟婆婆問個好……”
我朝他呵呵一笑,扭頭轉身,超身後兩人瀟灑揮了揮那把菊花“放心,話一定帶到,晚上讓婆婆親自跟你們道謝……”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準備就緒便啟程,我和賴張王狗兒坐車,長冥和任步行還有其他人騎馬。
就算地方不遠可除了城光是騎馬也要半日多,王狗兒的屁股尚未痊癒,馬車一顛他一咧嘴,再一顛他一齜牙,碰巧拉車的馬心情好的時候快跑兩步,就聽見車廂裡發出王狗兒殺人害命般的嚎叫聲……
到了墓址的時候已是下午的光景,長冥之前在永暨府裡帶來了些熟食和乾糧,我們在馬車裡湊合吃吃,吃完便開始開工。
其實這是我第二次來這個墓址,之前那次是晚上,從方出來的墓型看來墓室並不算大。我心裡一直有這個疑問既然是前朝的國君的墓址為何規模卻並不龐大呢?
我這次準備把墓裡的沼氣先處理了,等回去了之後便要著手調查一下這個墓裡面長眠的人的背景了,如何想來這事都有些蹊蹺……
這地方果然是好,要知道國都所在之地都是風水寶地啊,如西周、秦、漢、隋唐均以長安為國都,故此這五個朝代的皇陵大多集中於長安附近;而元、明、清三代均以北京為國都,所以這三代的皇陵皆位於北京附近。
這前朝的國君的陵墓就建在瞭如今國都的遠郊,入陵園之前我先後左右的看了一下,墓室小也就罷了,竟然連陵園也出奇的小。
墓被南北向的兩道城垣夾在當中,兩邊皆有一些樹木,不過稀少的很,仔細看過去不過是幾棵槐樹。
現下是初夏季節,正值槐花開放,繞過城垣走過去能聞到淡淡的槐花香。就像從前跟著劉二洞漫山遍野的走的時候聞到的香味一樣,我微醺,舒服的閉了眼。
“丫頭,這墓址上開得可是槐花?”賴張突然問我。
我一愣“恩,零星的栽了幾棵槐樹呢……”見賴張頓時沒了聲音,臉色嚴肅許多,我不經意的問“槐花怎了?有啥講究嗎?”
賴張眉頭緊皺,幽幽嘆氣“墳前墓後最禁忌栽植槐樹,這是自古以來的講究,尤其做我們這一行的,尤其看重這種事,兆頭不好啊……”
我聞言一愣“槐樹有啥兆頭?”
“你把字拆開想想看……”賴張不答反問。
“槐樹